自從那天西奧多和梵妮與教名相稱後,她的膽子就大了許多。
\"太好了,我就是想找加倫!\"
\"……不過在那之前,西奧多,要吃糖嗎?\"
西奧多無奈地再次抬眼,女孩像怕他拒絕似的急忙補充:\"我還沒吃,也許你不介意?但其實不想吃也沒事。\"
\"呃,我的意思是……\"
結果不知為何就胡言亂語了起來。
好吧,隻是沒有之前那麼小心翼翼了。
\"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能問問為什麼嗎?\"
\"——沒有害怕!\"
要是害怕西奧多,怎麼可能還會跟他做朋友呢?
幾乎是立刻,梵妮就否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
他默默想:那和害怕沒什麼不一樣。
\"我又不是西藏雪人,\"他破天荒的開了個玩笑,\"不需要太小心。\"
見她好像沒有放鬆下來,西奧多歎了口氣。
\"也許你願意說說平時是怎麼和德拉科相處的?\"
\"嗯……插科打諢?\"
梵妮認真思考半晌,不確定地開口。
……西奧多竟然小聲又克製的笑了起來,他肩膀輕微抖動著,平常蒼白的臉色慢慢染上淡粉。
大抵是施過保溫咒的緣故,西奧多身上隻簡單套著一件襯衫;因為顫抖,梵妮能隱約從側麵看見他瘦弱的蝴蝶骨。
——襯得他更像個病美人了。
這句話從腦海中跳出來時梵妮被自己嚇了一跳,卻又覺得很貼切。
巨烏賊遊過窗外,她恍惚回神。
他還在笑。
是在笑什麼呢?
梵妮微微歪頭,實在想不明白。
\"隻是覺得你用插科打諢來形容德拉科這樣的人很不可思議。\"
西奧多回答了她的疑問,絲毫沒有生氣。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又把話說出口了。
這都第幾次了……看來她該有意識地控製一下了。
\"充其量算是並不怎麼貼切的概括。\"
梵妮坐到他對麵,好奇地盯著棋盤,嘴上卻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如果你想聽,我也可以詳細講講。\"
\"樂聞其詳。\"
她撐起下巴,眼神一刻不離巫師棋的動向:\"其實和他相處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逗他玩。\"
\"雖然德拉科的確是個幼稚的人,但有時候也……挺可靠的?\"
有些不確定的語氣又逗笑了西奧多,就連低聲指揮棋子時嗓音裏都染上笑意。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做出過讓我傷心的事。\"
西奧多同意了她的說法,\"德拉科對你的確很特殊,簡直不像一個馬爾福。\"
說這句話時,他無意識地點了點食指。
這使梵妮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那是一雙骨骼分明的手,白淨、修長又纖細。
她不禁想起,之前無意瞥到過那雙手握著魔杖的樣子。
動作疏鬆隨意,仿佛在他手上的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手的主人終於思考完畢,他停下動作,指揮皇後走到了D4。
\"除了逗他玩呢?\"
不知為何,西奧多對他們的相處很感興趣:\"比如,他耍小孩子脾氣時你會怎麼辦?\"
\"德拉科的頭發很好摸。\"
梵妮笑眯眯的回答。
聽起來牛頭不對馬嘴,但他立刻就明白了女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