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很漫長,在梵妮給蛋糕抹上酒浸果醬的時候尤其。
加倫的目光緊緊黏住了她,幸好這是最後一步,梵妮慢慢切開了蛋糕。
——很好,形狀也很完美!
這回變成梵妮的眼神隨著加倫的動作移動,他一頓,停下動作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這樣盯著我,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沒想到女孩完全不買賬:”可你剛剛也是這麼盯著我的。總之先嚐一口吧,如果我做的不好吃一定不要勉強。”
加倫順從的嚐了一口蛋糕,眉頭微皺。他看到女孩變得失落的表情後笑出聲:”好了,我逗你的,味道很棒。”
梵妮放鬆下來,她撇撇嘴。”就知道逗我好玩。”
不僅沒有覺得愧疚,加倫甚至笑出聲,肩膀隨著悶笑聲抖動著。
在梵妮越來越幽怨的眼神下他終於停了下來,眼裏帶著未消散的笑意,鼻尖因為情緒激動沁出薄汗。
”不是故意笑的,是因為梵妮的反應太可愛了。”
“……”她想生氣,臉卻不受控製地紅了,於是隻好皺皺鼻子,以沉默抗議。
加倫倒不著急,他慢條斯理地笑著吃完蛋糕,然後牽起梵妮往外走。
有雨的味道,下雨了。
梵妮在走廊裏閉眼輕嗅,伸出手去接那雨水。
在她身後,加倫正抱臂斜靠著柱子。“為什麼喜歡雨?”
聞言,女孩睜開眼。”也許是因為,雨天時我最能感到自由?”說著,她仰起頭張開雙臂走進雨幕。
梵妮任由雨落在發間,靜靜地立了一會。隨後她踏起步子,以腰肢帶動舞步,在被多數人視為麻煩的舞台上隨意旋轉著。
雨浸濕了全身,雨滴隨著旋轉從發尾、指尖和裙擺在空中劃過數不清的弧度,閃著晶亮的光。
女孩戴著的梅花越發紅了。
加倫隻是安靜的看著她在雨中起舞,沒有阻止。他好像感到有什麼從梵妮身上生長出來,緩緩地、卻又不容反抗。
她說在雨天能感到自由,那在他身邊時也一樣嗎?
感受著雨滴劃過臉頰逐漸變得溫熱,梵妮笑了起來,停下腳步看向’舞台’下唯一一個觀眾。
加倫與她對視,看見了她眼裏不同尋常的喜悅,仿佛一名忠誠的信徒。
恍惚間,他看見雨的信徒走來,朝自己伸出手:”願意冒著生病的風險,和我一起嗎?”
沒有循循善誘的蠱惑,沒有精心設計的話術,甚至已經坦白這件事的結果隻有弊沒有利——但加倫看見自己伸出手,聽見自己說:”好。”
於是,在雨中,這裏開了一場隻有兩人知道的舞會。
在自己生日那天主動生病,加倫應該是除了梵妮以外的頭一個。他沒覺得有什麼,不過既然罪魁禍首因為愧疚天天對他噓寒問暖,對他的要求都唯命是從,那他也樂得享受。
接下來這段時間加倫總是莫名其妙失蹤,梵妮每次問這家夥他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等著吧,我在為我們學院做貢獻呢。”多的就再也不肯說了,並且還會抽空檢查她的魔法史背的怎麼樣。
奇怪的是,當梵妮找不到加倫去找赫敏時,對方也總是一臉歉意:”對不起梵妮,這段時間我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很危險,所以我無法告訴你。”
梵妮維持著這種既擔心又緊張的狀態,迎來了期末考。
魔咒的考試內容是讓一隻鳳梨在桌上跳踢踏舞,魔藥課考了遺忘魔藥,變形術需要大家把一隻老鼠變成鼻煙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