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一進酒樓的門,就聽見有人在吟詩。這好像是曆史上唐初四傑的其中一位的詩啊,怎麼在這兒會有人提起呢,難道?我的心還是大大地興奮起來。“公子,快點走啊!”看我興奮的樣子,李弘一頭霧水:“你怎麼這麼高興?難不成是因為要見到二弟了?”哦,對了,我說來這是要看看李賢的,嗬嗬,忘了。“不是,我聽見有人在吟詩作對,好奇嘛!”
“那他怎麼辦?”李弘頗為無奈地指著我身後的跟屁蟲——那個拜我為師的男人。我無所謂地說:“他願意跟著我也沒辦法,咱們不用管他就是了。”說完,也不管李弘願不願意,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奇怪,我聽二弟的隨從說,這些天他都在這兒跟朋友聚聚的,怎麼今天不在?會不會是已經走了?哎,小若,你幹嘛去。”不理睬李弘在身後嘰嘰咕咕地說,我直接走到一桌看起來像是書生的那些人麵前,那個徒弟也亦步亦趨地跟著。“請問,剛才的騰王詩是哪位的大作?”我也不等讓,直接搬過臨桌的一張凳子,坐在他們邊上。那三個喝酒的客人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又齊齊地盯著我的徒弟看,相互點頭示意。其中一個答道:“在你身後的那位,就是這首詩的作者。我們隻是閑來無事傳頌而已。”我身後?我回頭一看:因為不是飯點,所以隻有一對夫妻在那兒吃飯。看他們的裝扮像是趕路的商人,難道那個男的就是?
唉,不管怎麼說,人不可貌相。我趕緊起身上前:“請問,騰王詩就是出自您的金口?”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低頭接著吃。倒是那婦人見到我,滿臉堆笑:“喲,這位小哥,你找錯人了。不過,我們當家的是賣藥的,像你這模樣倒還可以,就是身子骨單薄了些,不如我給你些補藥吧。保證價格公道。”賣藥?敢情詩人是兼職?“賣什麼藥?”我這人就這毛病不好,不管跟我有沒有關係,總愛多嘴。那婦人見我感興趣,樂得眉眼全擠到一塊去了:“我家賣的是正宗的十全大補丸!”十全大補丸是什麼東西?見我一臉傻相,那婦人又熱心地解釋道:“這十全大補啊,說白了就是大力丸。哎呀,這小哥好不明白事理!”她欲說還羞的做作姿態,讓我感到一陣反胃,不過我還是忍著,想知道答案,要是有用我也好備上一些。“其實就是壯陽藥。”“啊!”我感到氣血上湧,臉上像著了火似的。“哈哈哈……”後麵適時地發出大笑。
“早說啊!”我小聲埋怨著,灰溜溜地回到李弘身邊。“連你也笑我?”我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還有你!再笑我就把你逐出師門。”我狠狠地瞪了這個笑聲最大最刺耳的徒弟一眼。“小兄弟,他真的是你徒弟?”那三人中的一人問道,其餘兩人也是一副欲窺究竟的樣子。想起剛才他們給我的錯誤信息,我沒好氣地說:“是啊。本人乃天上人間隻此一個的神人也,當我的徒弟算是便宜他了。”李弘忍著笑意說道:“就你伶牙俐齒。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指著剛才那個問我話的人。“還能是誰,騙子一個。”我興趣缺缺地說。
“這愛戲弄人的家夥就是駱賓王。”那個討厭的徒弟接腔道。駱賓王?駱賓王!!“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把你的髒手拿開)”我狠狠地瞪著徒弟。“拿開可以,隻是你別再叫了。”見我點頭,他放心地鬆開我。“混蛋!”我賞了他一個爆栗,“哎呀!”他捂著頭:“為什麼打我?”“這是告訴你,以下犯上是不對的!還有,在人前一定要維持為師的尊嚴。”“我是在替你維持尊嚴啊,要是不攔著你,就你剛才那副鬼哭狼嚎的叫聲,不把人都嚇跑?”到也是,我剛才的確反應過度了。看看左右,除了李弘和我師徒三人,剩下的就是那三個書生了,剛才那對賣藥的夫妻不知什麼時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