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十九)(1 / 2)

因為領導的安排,在高見12歲的時候高爸爸被調到外地支援工作,剛開始,高爸爸想拒絕的,一方麵是不想離家那麼遠,另一方麵高見這時候才升初中,功課比起小學要繁重很多,他擔心妻子一個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孩子忙不過來。

校領導輪番上陣向高爸爸陳述利弊,並承諾等他回來無論職務還是工作待遇上都會有相應的提升。

坦然,這些對高爸爸是有誘惑的,而且仔細想想如果隻是用一年的時間就可以換到自己努力工作七八年還不一定換來的成就,於是又猶豫了起來。

高媽媽看出了高爸爸的苦惱,她知道因為學曆原因,即使高爸爸在大學裏教學經驗豐富,但每年評職稱的時候還是會被刷下去。雖然這麼多年高爸爸已經習慣了,但是突然這樣一個機會砸過來,到底是讓人心動的。

“不過一年時間,家裏有我在,你放心。”

高媽媽看著對麵一臉愁容的高爸爸,知道他是舍不得這個家,於是自己先開口。

高見也跳出來,小男子漢似的和高爸爸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媽媽。

轉眼間,距離高爸爸離開已經三個月了。幾乎每天,高爸爸都會打來電話,除了和高媽媽彙報日常,也不忘提點下高見的功課。

再後來,不知道是工作原因還是其他,高爸爸的電話從一天一通變成兩三天一通,到一星期一通,最後甚至一二十天也沒有電話。

高見感覺到了父母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矛盾,即使這矛盾來的那麼突然,沒有絲毫征兆。隻是一開始高見是拒絕承認的,因為在此之前她(他)之間從沒有出現這麼長時間的冷戰,於是他把高媽媽臉上一天比一天濃重的愁容歸於是因為自己的成績不夠理想,於是開始拚了命地學習,直到那天,那一通電話,讓他也無法再欺騙自己。

他有試著問過高爸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電話另一邊,高爸爸沉默了,隨後把話題轉到高見的學習上,沒有正麵回答。

再後來,像是為了逃避什麼,高媽媽主動向學校申請了班主任的職位。

之前,高媽媽為了有更多的時間來照顧家裏,即使學校方麵幾番邀請她任職班主任,也會委婉地拒絕,但是現在,好似要把自己累趴,高媽媽不僅要早出晚歸,還要照顧高見的生活日常。

高見有過想要勸一勸高媽媽的心思,但是每次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隻能把所有的不甘放到學習上。

一年後,高爸爸回來了。

僅僅一年時間,看著眼前這個一如既往帶著溫和的笑容的男人,高見卻突然覺得陌生起來。

高媽媽表情淡淡,沒有重逢的欣喜,也沒有怨恨,兩個人都默契地在某件事情上保持了沉默,但是沒有人是天生的演員,高見還是從她(他)們有些僵硬的動作表情中窺探出一些東西。

晚上,透過房門,高見聽到了明顯被壓低的爭吵聲。

昏暗的客廳裏,高見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緊盯著麵前的房門。一瞬間,他有一種衝動想衝進去,但最後還是緊緊握住攥得生疼的拳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