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笑,抬頭看向南粱,我想好了:“我不願知道。那本就不該是我所能知道的,而且既然我死了,那麼一定不會是一個好的結局。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讓自己不開心,徒增煩惱呢。”
南粱看著眼前的少年,豁達又陽光,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不該是毫無意識地被所信任的人放光血液而死。南粱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任務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她傳話給伯奇,“伯奇,繼續吧,我們幫幫他。”
伯奇堅定地說:“嗯。”
原本的雕像發出了光,伯奇從中飛了出來,飛到鹿容的麵前,煽動翅膀,南粱開口:“鹿容,後會無期。”南粱希望鹿容的命運可以改變,那不再見麵即是最好的結局了。
後來啊,南粱和伯奇發現了村民生病的原因是清溪的水受了汙染,村民生活的垃圾都扔到了清溪河裏,因為村子遠離市鎮,出行不便。
南粱讓伯奇編夢給老族長,示意天人已對他們的行為不滿,要他們不再亂扔垃圾於河水中。在受了蚌精哥哥幫助後就極其信仰神明的老族長自是相信了,而後也就沒了疫病一事,鹿容就不會放血救喬楚,也不會引來殺身之禍了。
至於原本的救主角的藥引,南粱也不能壞了主角的命運,她和靈山的山神做了一個交易,幫靈山山神斷了與一個凡人的姻緣線,而靈山山神則是獻出其幾百年的修為。這靈山山神也是傷情之人,年少偷偷下山,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他們的姻緣線也是那凡人以多少人的生命為代價強行結下,不然怎麼能讓一個山神有了姻緣,怎麼讓一個山神隻敢藏在靈山,山神害怕一下山便是另一個萬劫不複。
南粱想起,也隻得歎一口氣。隻是,鹿容終於有了個好的結局吧,還有喬楚。在原來的世界裏,身為醫者的喬楚在得知鹿容死後,告訴朝廷這種病沒得治了,因為他偷聽到了老族長的自語,老族長在向鹿容的墳墓前道歉。喬楚其實發現了這個村子的人好了,好得莫名其妙,可是就算好了又如何,如今朝廷封鎖了這個村子,好與不好都是他一人說了算,喬楚的眼裏有著異樣的光。
最後,喬楚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他身為一個醫者,卻終日研究道術,身為醫者,明知死而複活與長生一樣都是虛妄,卻癡迷於此。於是在世人眼裏原本前途光明的喬神醫成了一個瘋子。
南粱每念及此都是歎息,其實改變鹿容和其他人命運的是他們自己,她隻是給了她們一個選擇的機會罷了,這事她做得,伯奇做得,誰都做得。
那麼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她看著麵前好了許多的小世界,在周圍還是有不明顯的灰暗。除了這些遺憾、執念深刻入骨的人,還有很多有遺憾的人,可是他們也許並沒有機會去改變什麼,南粱突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她想以自己之力,給所有有遺憾之人一個機會,萬千世界,為什麼悲傷的人會是同一批,她要讓每個世界可以按照不同的選擇發展。過去的你,也許不是你;未來的你也許也不是你。你是萬萬千千的時間和空間裏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