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壞消息一並說出來吧。”袁尚苦笑道。
賈詡還是一副千古不變的神情,說道:“第五份,鎮北將軍田豫發來,幽州兩部烏桓、鮮卑部族私自遷徙到柳城以北草原,他請求允許出兵征討。遼東也傳來消息,公孫度大破高句麗,而且自立為遼東王,田豫請求大將軍盡早發兵征討。”
“沒有更壞的消息了吧?”袁尚問道。
“這些都是軍務,各地上報的政務也有不少。”賈詡答道。
“稍後再說吧。”袁尚擺擺手,“各地的軍政要務還真多,看來建國後也要忙活一陣,想做個太平君主還真的不容易。”
眾人一陣肅然,華夏大地依然沒有徹底斷絕那些戰禍的根源,他們的擔子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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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事宜自然後幕僚去處理,代漢自立這件事使整個洛陽吹起了一場風暴,但大將軍府卻像平靜的風眼,至少表麵上如此。
清晨。後花園花草繁茂,雖然沒有皇家庭院氣派,卻別有一番雅致。
林蔭邊上擺著竹塌,袁尚就躺在上麵,秀雅如蘭的蔡琰倚在他身旁,揉捏著他的肩膀。
傾城絕色的貂蟬如穿花蝴蝶般跳起翩躚舞姿,當真有人比花嬌,閉月羞花的韻味。一曲舞畢,貂蟬淡笑著坐上竹榻,倚在袁尚另一側。
“將軍,兩位先生帶到。”婢女稟報道。
袁尚站起身來,讓貂蟬蔡琰二女坐定,他就上前幾步迎上賈詡郭嘉兩人。
“這還沒到時辰吧,有什麼事?”袁尚問道。
“還有兩個時辰。”賈詡手中捧著一份文書,說道:“這是崔琰、荀彧、趙雲等人聯名遞上的文書,請主公在登基同時立萬年公主為皇後,並立逍公子為太子。”
“有了青州黨冀州黨還不夠,他們還想弄個太子黨麼。”袁尚沒有看那文書,對郭嘉冷笑道:“當初真不該聽了你的求情而將荀彧放出大牢。”
郭嘉咧嘴苦笑:“我也依照約定幫公子說服文若,讓他不再反對公子登基。”
“他們隻知道讓什麼劉氏血脈繼承這天下,豈不知多少當太子的沒有好下場,這個位子承受的壓力太大!”袁尚說道。
“立儲君是早晚的事,不如早做決斷,而且立萬年公主和逍公子可以減少阻力。”郭嘉說道。
袁尚沉默不語,原先預想中劉妍跟甄宓一齊立為皇後,太子之位則是稍稍推遲些,等孩子長大些考校後再說,現在被他們這樣變相施壓,這反而讓他心裏反感。
“主公不妨答應就是,所謂人以群分,此舉還可以將他們都聚在一起,應付起來也有個目的。”賈詡聲音中帶有稍許寒意。
還是賈詡這個老狐狸精於這些東西,袁尚笑了笑,守天下難是因為作皇帝難,做皇帝難是因為玩弄帝皇權謀之術難,自己即將麵臨的是另一場考驗。
轉過身,袁尚看到不遠處萬年公主正牽著孩子注視著他。萬年公主憔悴了許多,神情中盡是複雜與痛苦,一方麵是夫君一方麵是漢室,一個女子夾在中間的難處可想而知。當年王允走向西涼亂兵前的囑咐猶在耳邊,本以為丈夫能重振社稷,但他卻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這讓萬年公主痛苦不已。
看向那憔悴的臉龐和哀怨的眸子,袁尚一陣煩躁,他對萬年公主微微頷首,然後走向竹榻。
“昭姬,你帶公主回去準備。”袁尚吩咐完後拉起貂蟬的柔荑徑直離開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