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鮮於輔離去,田疇想起什麼,從懷中小心奕奕地取出兩份帛書。“大人,這有一分是太尉楊大人給您的密函,另一份是陛下的詔令。”
劉虞一愣神,趕緊恭謹地跪下接過漢獻帝的詔令,他去掉火漆,仔細看起來。隻有劉虞又皺著眉看完楊彪的密信。
“這是份召集天下豪傑討伐郭汜、李傕等西涼餘孽的詔書。”劉虞指著書信,“楊太尉讓我們聯結袁本初、曹孟德等人再來次討伐聯盟,殺進關中匡扶社稷。”
“大人,此事可以利用啊!”齊周恍然道:“這是陛下讓您牽頭組織討伐軍。而袁家四世三公,自詡為漢室忠臣,其必不敢違逆陛下旨意,而會聽從我等調度,如此也不必擔心袁本初謀奪我幽州了。”
“隻要袁本初真心匡扶我漢室社稷,老夫讓出這幽州又何妨呢?”劉虞將詔書收好,擔憂道:“袁本初因為當今陛下是董卓所立,至今也不予承認,我怕他連帶這份詔書也不承認啊!”
“大人既然決定召集胡兵跟袁紹軍共同對付公孫瓚,那麼恕在下直言,這薊縣恐怕守不了多久。”田疇提議道:“不如準備退守居庸,先避公孫瓚的鋒芒。”
“我隻是擔心,糾集兵士退去居庸的話,不知公孫瓚會否加害薊縣的百姓。”劉虞猶豫道。
“大人,我等主動退去,公孫瓚怎麼會加害百姓?”
劉虞答應了聲,讓眾人準備去。但就在這時,南邊城樓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接著戰馬嘶鳴聲、喊殺聲隱隱傳來。
劉虞等人不知所以,但都臉色大變,他們帶著親衛兵卒又出了州牧府,想去打探個究竟。
劉虞等人一旦出到外麵,才知道城中情況頃刻間變得十分混亂,到處都是潰散的兵卒,還有自發組織起來的百姓。
鮮於銀策馬奔到劉虞處,抱拳道:“大人,末將無能啊,公孫瓚挖了坑道,將城牆毀了,敵兵一窩蜂湧進來,這缺口是堵也堵不住。”
喊殺聲漸漸傳近,劉虞驚恐地發現城中不少百姓都組織起來,配合守軍抵擋敵兵。而敵兵也不客氣,見著擋道的就殺,不管他衣著是不是平民。
“壞了!這下薊縣難逃厄運了。”劉虞頹然道。
田疇等人也沒有辦法,敵兵殺至,他們攙扶著劉虞,漸漸向城北後退。
鮮於銀帶著幾百的精兵給劉虞押後,田疇等人則帶劉虞逃跑。但他們來到城中心的州牧府旁邊時,北麵也傳來喊殺聲。公孫瓚兵繞道包抄城中四門,斷絕了他們退路。
鮮於銀揮動長槍,親手刺死十餘個敵兵,但圍上來的敵兵越來越多。他身邊的兵卒一個個倒下,組織起來的百姓的鋤頭木棒哪是敵兵對手,他們也漸漸潰退到了城中的州牧府附近。
劉虞徹底絕望,雖然他還有千餘兵卒跟近兩千的百姓護衛在身旁,但公孫瓚軍開進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其實力也非幽州兵跟那些百姓可比。
“誓死跟薊縣共存亡!”“保護劉大人!”那些百姓喊道,雖然敵軍強悍凶殘,但為了那個信念,為了報答劉虞的恩義,他們依然沒有放下手中鋤頭等器械。
公孫瓚軍越來越多,將劉虞一幹軍民圍困在了城中心一帶。
戰馬踢踏聲傳來,步卒紛紛讓開一條道,意氣風發的公孫瓚帶領著幾百騎出現在劉虞麵前。
“哈哈,劉大人,沒有想到您也會有今日啊!”公孫瓚笑道。
“公孫瓚,你這個小人!”齊周嗬斥道:“你攻擊上官,屠戮朝廷任命官吏的兵士,可知犯了大不赦的死罪了!”
“是老夫的不是嗎?”公孫瓚揮動馬鞭指著劉虞,“劉大人,在下為幽州戍守那麼多年,驅逐胡夷無數,但你一到這幽州來,非但沒有褒獎我的功勞,反而施行那狗屁親胡的方略。”
公孫瓚取出長槊,“劉虞,僅是這樣也罷了,但你親胡人而百般猜忌我這個功臣,處處掣肘於我。前些日還勾結袁紹,想偷襲於我。今個就讓世人知道跟我公孫瓚作對的下場!這些賤民都向著你是吧?那好,眾軍聽令,全城的活物,格殺勿論!”
“嗚!嗚!”“殺!”
劉虞手腳顫抖,但還是推開旁邊的隨從,大聲道:“公孫將軍,此事皆我劉虞一人之錯,我讓他們放下刀兵,並且甘願受你處置。就請你放過這一城的軍民百姓。”
“哈哈!”公孫瓚狂笑,“劉虞,你果真讓出幽州,並敢赴死,我饒過他們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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