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諸縣。
夕陽西下,城牆下青州兵匆匆搶回了同伴的屍體,但那斑斑血跡布滿城牆。
一個個徐州軍兵卒癱倒在城牆上,一天的攻城使得諸縣守軍傷亡也很大,活著的人半天沒有吃食,但他們隻想倒下睡個飽。
一個右手受傷的百人將走過,將兵卒踢醒,“都起來了,青州兵就要射箭了。”
兵卒雖然不願意,但都爬了起來。
“嗖!嗖!”,兵卒剛剛站起,對麵五座“望樓”上的青州軍弩手就將弩箭射來。
“啊!”旁邊一個徐州兵中箭倒地,受傷的百人將身子倒下一滾,躲開一支弩箭。他看著倒地沒死,但全身抽搐的部下,心中難過之極。
“盾牌般上來!那邊的弩上弦!給青州那些王八羔子一點眼色瞧瞧。”
一陣忙亂,徐州兵卒一麵防備,一麵用弓弩反擊。
負傷的百人將接過一具上好箭的臂張弩,他身子蹲下,透過盾牌跟城垛的縫隙,望山鎖定對麵望樓一個青州兵。
“哢!”的一聲,弩機扣動,對麵青州兵應聲而到。
正當那百人將神情稍稍鬆懈,一道冷芒激射而來,百人將眉心中箭,翻倒在地,眼中尚且保留有那瞬間對死亡的恐懼神情。。
這樣的對射在攻城收兵之後就沒有停止過。
青州軍營地裏,袁尚帶著郭嘉等人來到營門前。為了能達到弩的射擊距離,青州軍營寨的一部分盡量地壓近城牆。
營門邊不停地有兵士將弩箭送到望樓上去。望樓上正麵有木板、牛皮保護,但徐州兵的弩箭還是射擊到弓弩兵露出的上半身。不幸被射中的弩手就被同伴抬下身軀或屍首。
“少將軍,此處危險請回中軍去。”負責防備的牙門將不放心道。
許褚典韋兩人就持盾護衛在前,袁尚點點頭,“此處就擺脫你們了。”
袁尚剛想進寨門,外麵一隊兵卒抬著擔架,將最後一批傷兵抬回。那領兵的將領想喝停住兵士,但袁尚帶著眾人讓開,給傷兵先進去。
接著袁尚跟了進去,親自查看一眾兵士的傷勢,“軍中藥物可還夠用?這些傷卒有多少?”
隨軍郎中趕緊答道:“這裏接近我青州,藥物供給還算可以,隻是這重傷的加起來恐怕有五六百人。”
袁尚無語,爭戰就必定有傷亡,從軍這些時間來,他對兵卒的陣亡早已看淡,所追求的隻有勝利,但也不能讓自己的士卒付出不值得的傷亡,“奉孝你看,可有破城的法子?”
“攻城之法不外乎臨、鉤、梯、堙、****蛾傅、衝幾種,徐州各地城池堅固,隻能用密集爬城的蛾傅之法,輔以弓弩射殺。我軍傷亡不算很大,且我軍弓弩強勁,守軍也不好受,不出三日當可破城。”郭嘉道。
袁尚何曾想攻這縣城竟然也費時費力,“傳令,明日我親自督戰,先攻上城牆者賞十金。”
彭城陰平。
城牆上,關羽一柄偃月刀劈出道道月行冷芒,將從雲梯躍上城牆的兗州兵卒劈倒。
守軍的長矛手也成排地刺殺雲梯上的兗州兵。
鳴金聲起,攻城雲梯被向後推拉回去,兗州軍弓箭手從雲梯後出來,射出最後幾波箭雨。
稍慢的徐州守軍即刻被射殺。
張飛恨恨地取出強弓,射死幾個後撤的兗州弓箭手。
徐州兵看曹操軍撤退都長長籲出一口氣,至少在今日性命保住了。兩刻鍾後,劉備帶著一隊兵卒將飯食送給守城的兵卒。
附近原本蹲坐的兵士紛紛站起身,劉備親手將蒸餅分給附近的兵士。
“玄德公,您身軀尊貴可使不得啊!”一個小將領趕緊接過蒸餅。
“唉,大夥舍命守城,備身為主帥,送頓飯食算什麼。”
附近的兵卒接過餅跟稀粥時都稱謝感激,這個年代能這麼體恤下層兵卒的將領可不多。
劉備帶人又走過一段城牆,看到關羽張飛正在,於是拿過兩塊蒸餅塞到兩人手中,“兩位賢弟,曹操軍那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