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有些為難,“兩位先生皆是高人雅士,一般酒宴不一定叫得動。”
郭嘉看著鄭玄笑了笑:“不妨,隻要說鄭大師在,他們必定欣然前來。”
孔融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鄭大師了,他們也欽慕鄭先生,必定會來討教。”
袁尚其實也是提一提,對於管寧、邴原兩人,都是那種脾氣很臭的所謂高士,雖然德行好,在經義上的才學高,但都是嚴謹禮法的儒生。管寧一生都不就征辟,邴原如果能征辟,不失為個不錯的文官。
相對於管寧、邴原,袁尚更在意的是席間的太史慈、王修兩人,兩人才是袁尚想要的才幹之士。隻是現在孔融手下,要招攬還需一番苦力。
袁尚眉頭皺了皺,給郭嘉看到,後者會意,給袁尚一個安心的眼神。
郭嘉道:“孔北海,黃巾已降,但我軍還有數目不小的黃巾家眷沒有安置,這些家眷你也是青州各地良民,現想請孔北海允許將其北海籍的人,歸還北海。”
孔融一時不能決定,看向一眾下屬。
一會,一身文士服的主薄王修說道:“大人,可將其安置各縣,充實我北海人丁。”
孔融點頭,“有勞三公子將其帶來北海安置。”
袁尚略一思索,青州兵軍戶都是軍事化管理,牢牢被自己控製,知道郭嘉此舉是為了架空北海各縣,“孔北海,但安置那些百姓,還需要本地一名文吏協助,我觀這位王叔治先生是位幹才,由其協助主持可好?”
孔融不知道袁尚心思,自然沒有意見。
郭嘉微笑道:“還有一事,我軍擇日即將退還臨淄,但徐州陶謙素來與公孫瓚勾結,從南麵威脅我軍,故我家主公想請孔北海允許我軍屯駐朱虛、安丘兩地。”
駐軍是大事,郭嘉說完滿席皆肅靜,眾人都看孔融的反應。
孔融十分難做,冀州軍剛剛幫了他,如果拒絕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袁尚也看向孔融,給他壓力。這孔融答應還罷了,不答應也是要屯軍北海的。
勢比人強,人家冀州軍兵力正盛,孔融想不答應那今後糾紛必然不斷。
“好,好吧,公子且駐軍,待聯絡上朝廷後,我表彰公子為青州刺史一職。”
袁尚知道孔融此舉就是妥協了,心中高興,“如此多謝孔北海了。還有一事,此次還有黃巾流竄到了東萊,尚想請孔北海帳下東來人太史慈相助,領兵去東萊協助剿滅。”
這個純屬袁尚瞎糾,隻是為了調出太史慈。
孔融不知實情,答應了派出太史慈協助前往東萊。
再過一會,管寧、邴原兩人來到,眾人少不得又一番見禮。
袁尚跟管寧兩人都互相好奇的大量對方,接下來宴席間,少不得流行的投壺、射覆等遊戲。
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筵席才結束。袁尚推辭了孔融挽留下住太守府的邀請,出了北海城。
袁尚、郭嘉並著縱馬回營地。
郭嘉回首望了北海城一眼,“此番出征收獲甚豐呐,公子是想招攬王修、太史慈兩人?”
“兩人如何?”
“嗯,相處不久不能辨識,然王修觀其人可為勤勉的文吏,太史慈頗有武勇。”郭嘉道。他善於觀察一個人性格行為,但對於舉薦並不擅長。
袁尚算了算,能想到的青州俊才,就這幾個人了。
“管幼安、邴根矩兩位大賢,公子似乎沒有興趣?”
袁尚笑了笑,“如今群雄並起,豪強攻伐,我要的乃是外出能征戰,在內能安民的賢才。管寧、邴原名氣大學識廣,其那些經義書文卻未必能為我所用。”
袁尚一揮馬鞭,“亂世當習兵家法家之學,行王霸之道。”
郭嘉也笑了笑,“想架空孔北海,控製北海國還得靠薑家那些人為公子遊說。如此東萊一地隻需派一旅兵、一個人去遊說就可歸屬我等。”
“奉孝是想讓鄭大師為我等遊說東萊各地縣吏?”
郭嘉將裘衣裹緊,“鄭大師盼望青州安寧久已,公子隻需曉之以情,其必定肯為公子遊說。”
北風吹襲,袁尚也感到了陣陣寒意,這個嚴冬恐怕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