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相國府。
董卓召集來了李儒、李肅、呂布、華雄、郭汜、李催、張濟、徐榮等一眾文武心腹議事。
“不想關東逆賊人多勢眾,我等該如何應付?”董卓問道。
呂布出列,有些不以為然道:“義父何須擔心,待布提一旅涼州鐵騎,即可將關東鼠輩踏平碾碎。”
李儒有些無奈道:“溫侯武勇自是不在話下但我西涼軍占據司隸時日尚淺人心未定,收編的兵卒不能堪當大用,所恃者我等西涼嫡係,如跟關東逆賊消耗殆盡我等有何立足之地?”
董卓覺得這話說道他心坎裏去了,他可不願意拿自己的嫡係去消耗,逐問:“那有何退敵之策?”
李儒很是嚴肅地道:“退守長安。”啊!眾人不想他說出這計策。
“未戰就退這算什麼計策。”華雄有些惱火道。
李儒繼續道:“聯軍內部各懷鬼胎不肯齊心協力,這從他們駐守酸棗遲遲沒有行動可以看出一二,再者我等退守長安,還有函穀關天塹可為依恃,但關東聯軍占據洛陽,內部必定心生齷齪不肯齊心再進與我軍消耗,如此我軍可不戰而勝。”
董卓點頭稱許,畢竟形勢所逼,他雖怨恨關東聯軍,但也覺得不是誅滅他們的時候。
李肅有些擔憂道:“遷都的話,那些大臣恐怕反對,而且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完的事。”
董卓冷哼道:“他們想試董某的寶刀嗎?”
李儒怕他真的對大開殺戒,勸道:“我等可說,高祖建都關中,共曆十一世。光武帝建都洛陽,到今也是十一世。按照《石包讖》的說法,應該遷都長安,以上應天意,下順民心。再於街市散布童謠曰: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此言‘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天運合回,皇帝遷回長安,方可無虞。”
“如此甚好。”董卓拍手道。
李儒又說:“但我等還是要先戰一戰的,一來可挫敗關東聯軍銳氣,教他們不敢繼續緊逼,二來為遷都爭取時機。”
“那你有何部署?”董卓問道。
“其一,著呂奉先將軍領一旅鐵騎,出虎牢奔襲阻擾關東聯軍的大營,使其不能做攻城準備,待遷都完畢再退回關內。再讓徐榮將軍領一部兵馬在京城、洛水一帶設伏,策應呂將軍和伏擊追擊的關東聯軍。其三,著華雄將軍據守武關,不教袁術大軍叩關。”
眾人再商議了細節後各自散去。
虎牢關前。
聯軍在距關隘八裏外,一片開闊地駐紮下來,紛紛紮起營帳埋下鹿角拒馬等物。
另一邊征召附近工匠收集材料,打造攻城器械。一時間聯軍軍營一片忙亂。
就在袁紹翻看文書處理軍務時,聽到遠遠地一陣陣雷鳴般的聲響傳來,他的手也有些發顫,知道是有大量騎兵朝營地奔來。
不需吩咐號角聲起,聯軍各兵卒將領就急忙披掛整齊,組織兵馬布陣設防。
袁紹在顏良文醜的簇擁下,登上高台查看情形,隻見一大片黑壓壓的騎兵,正在攻打踐踏聯軍最左邊豫州刺史孔伷部的營地。
孔伷部措不及防,陣勢還沒有擺起來就被西涼鐵騎衝進了營地。
西涼騎兵撕開一道口子後,迅速迂回切割,孔伷營地一片哀嚎混亂,被鐵騎和自己人踐踏而死的不可計數。
西涼騎兵如失去理性的野獸,紅著眼用手中長矛和環首刀追殺孔伷部士兵,在他們眼裏天地都一片血紅。
孔伷驚慌中被親隨護衛著,從營壘後麵逃到了陳留太守張邈的營壘裏。
看著身後被西涼鐵騎淹沒的軍營,孔伷哀呼連連。
袁紹等人料到西涼鐵騎可能會出來踹營,但沒有想到如此快和猛烈。
聯軍還沒有修築多大的工事防禦,隻能出營列陣對抗西涼鐵騎。
在冷兵器時代,步卒對付騎兵也隻能是利用地形,或以步卒軍陣抗衡。
袁紹吩咐打出旗號,讓聯軍出營列陣,不一會聯軍就都開出營地。
這時西涼鐵騎也基本殲滅、擊潰了孔伷部一萬多人,他們也需要收攏隊伍整頓陣型隊列。
等雙方列好陣勢,聯軍呈半包圍扇麵對西涼鐵騎。
這時關東聯軍才看清楚,西涼鐵騎約莫有一萬多到兩萬,而聯軍出營迎戰的有半數,約十五萬人,排成軍陣就是黑壓壓一大片。
西涼鐵騎一個個靜不做聲,隻有馬匹的響鼻和指揮的號角聲。
雖然人數處於絕對劣勢,西涼騎兵卻毫無懼意,反而戰意倍增,不愧是邊關廝殺出來的大漢精銳。
這邊西涼軍中縱出一騎,那人大聲喝道:“關東鼠輩,吾乃五原呂奉先可有人敢與我一戰否!”
聯軍這邊,一眾豪強遠遠看去,見那人騎著一匹猶如赤火般的神駒駿馬,身著魚鱗甲披著條大紅披風,手持一杆大戟,往麵上看眉毛外張眼神冷冽如野獸,整個人看起來凶悍無比,真個威風凜凜。
如果這邊沒有人敢迎戰的話,那對軍隊的士氣是很打擊的,當下不少將領蠢蠢欲動想借機揚名。
曹操陣中,夏侯惇對曹操說道:“早聽說過呂布驍勇我倒想去試試。”
曹操趕緊製止道:“且看看在說,不可妄動。”他怕折損了為數不多的大將。
袁紹陣中,護在袁紹身旁的文醜看不慣呂布的囂張請求出戰。
但是顏良卻說:“賢弟不可,我等首要保護車騎將軍安危。”
袁紹也怕兩人有所閃失,畢竟呂布名聲擺在那裏,文醜這得作罷。
袁尚隻帶了所統領的一千騎兵出來,袁紹讓他在中軍大旗右邊列陣,好照應他們,中軍也是防禦最強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