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看著袁尚俏臉微紅,“你不該為了我得罪那些人的。”
袁尚淡淡一笑,問道:“方才走得急沒有問你可曾傷著?”
“不礙事的,反倒連累你了。”
“那人本來就與我有過節不用管他。”他心裏卻想那衛仲道雖然有些才學,也儀表儒雅,但喜怒皆顯於色。
而且言語刁毒,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怪不得死得早。自己倒是沒有見過那同樣在後世名滿天下的悲劇性才女蔡琰。
在他出神時,貂蟬有些憂慮道:“近日妾身總是心神不安,似是有什事情要發生。”
袁尚暗道,女人的直覺卻實是準,這個兩個月內靈帝就要歸天了吧,那時王允就會回來了。
不行,即使是做妾也要央求王夫人將貂蟬留下來。
貂蟬看他麵有憂色,也不禁心思複雜起來。
袁尚沒有再說什麼,牽著她的手在旁邊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
貂蟬也緩緩的偎依到他身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典韋終於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個驚天的消息:靈帝駕崩!
袁尚沒有驚奇,這畢竟是預料中的事了,他抱著貂蟬騎上馬,與典韋縱馬緩步回洛陽。
原本明媚的天也不知不覺地蒙上道道陰晦,一道閃電直指天際,之後響雷轟鳴而來。
洛陽城中已經一片素裹,天色灰蒙,在這四月罕見地下起綿延不絕的陰雨,仿佛為即將到來的亂世鳴泣一般。
北宮大殿上,十四歲的皇子劉辨在一眾身穿孝服的文武大臣簇擁下,坐上了那天下人夢寐以求的龍椅。
何皇後,也就是現在的何太後這位年且三十出頭的美婦人,就坐在龍椅不遠的簾幕後麵。
看著兒子榮登帝位,她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在經過那麼多年後宮生活的磨礪後,她也越發癡迷於這種權利的追求了。
大將軍何進麵色戚然,心裏卻是興奮異常,自己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伺候在劉辨與何太後身後的眾中常侍,也是各懷心思看著這一切。
蹇碩看著何進,不自覺想起貼身收藏的那道詔書,看向何進的眼神越發陰冷了。
袁尚回到袁府時,家中上下忙著做國喪的一些事物。將貂蟬送往王夫人處再解釋一番後他匆匆回到自己庭院中。
差仆人袁和去書鋪送一些對商鋪活動的指示,然後對典韋道:“子明,將來這幾個月洛陽怕是要處大亂子了,等會就讓你媳婦孩子收拾細軟,我再讓人去庫房取些錢帛給你,明天就安排他們回陳留去。”
典韋沒有多說什麼答應後就出了去。
袁尚再來到黃忠處,對他說道:“陛下駕崩了先生可知道?”
“以聽府上家將說了。”黃忠神情有些沉重道。
袁尚沉吟了會說道:“令公子病情也大有好轉先生且帶他回南陽,如我所料不差的話,近來父親他們就要對閹黨動手了,因為諸多掣肘情勢實在難料,洛陽會有大變動,您還是護著黃敘回南陽。”
黃忠嚴肅道:“公子好意漢升明白,隻是敘兒病情已無大礙,公子可差人送他去南陽,我雖是一介武夫,卻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斷然不該在這時候離開袁大人和公子。再者、為國除奸是每個大漢子民理應做的,如用得著黃某隻管吩咐一聲。”
袁尚稱讚了他一番,心想終於將你拉上這條船了。
之後兩天裏袁紹都沒有回家,顏良文醜等人也被他帶去。
袁尚在這兩天裏,差人送走典韋黃忠家眷,也在家中差家將仆人去打探一些消息。
雨繼續下著天絲毫沒有放晴的跡象,洛陽北宮現在四處蒙上一層素裹和陰晦。靈帝的靈柩就停放在一偏殿。
蹇碩身穿素白喪服,對表情有些陰沉的張讓道:“由你們去傳召何進袁紹一夥進宮,商議先帝喪事,我派心腹埋伏附近待機斬殺他,然後再領中軍收編京中兵馬。”
“你有幾分把握?”
“隻要你們能將何進誆騙進來,一定能成功。”
張讓思量了會點頭答應。
涉及機密,兩人讓旁的太監宮女都遠離偏殿,卻不料還是被在偏殿角落一少女聽到了,她正是萬年公主劉妍。
劉妍聽到這驚天陰謀後,心裏起伏不定沒有驚動張讓蹇碩,悄悄回到自己殿中。
趁著宮裏忙亂,她帶著心腹婢女綠翠來到宮門前,買通守門郎衛後讓綠翠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