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字後越(2 / 2)

這個策劃,是劉真七歲時便想好的,也正是他遠離生宅的主要道理,畢竟長久生活於劉德那裏的話,見到他的人多了,便是想編排身份,也掩不得那麼多的口嘴,此一時,見得自己長大模樣的人,隻有那送柴米油鹽的下人,隻待自己欲舉兵之時,殺了便是,此等社會,心思不狠,萬萬成不得大業。

至於生父劉德,劉真七歲時起便不叫他見自己麵,為的便是免的自己日後要親手殺掉他,畢竟是生己之父,劉真心思雖狠,卻也不想做此逆天之事。

如此思定,劉真提丈八點鋼槍至了後院,後院之中,十二武子正練著刀槍棍棒,劉一與王德依舊畫丘為陣,演著三五陣仗。

有武子見劉真,停手打招呼,那劉一與王德卻恍然未覺,都是望著丘陣思索,想是對陣到了緊要之時,劉真也不急去見張飛,將槍放於一旁之後,輕聲來到王德身後,看起眼前丘陣之勢。

劉一擁兵三千,半部雜兵,五百刀斧,五百弓兵,五百刀盾,圍王德在一高山之上,山南為林,右為江,東西被劉一紮陣而困,端的是凶險。

王德隻有兵一千,雖無雜兵,卻也隻有刀盾兵,想要衝出凶圍,自然是難上加難,王德卻是麵無急色,隻將手指在地上輕劃,劉真看了幾看,心內了然,拿腳輕輕一蹭,便將王德所劃列陣之勢蹭了個幹淨。

王德一愣,抬眼望劉真,劉真微笑不語,頓下身子之後,將代表主帥的木枝挪了幾挪,又動了動其餘兵卒,在去看時,已是成箭錐之形,錐頂是主帥,隻是這方向,卻是奔寬江而去,卻是劉真擬的棄兵保帥之法。

王德看了看丘陣,輕歎口氣,“後越兄,如此一做,豈不是要損上大半兵士?”

劉真笑的更烈,“一將功成,萬骨白枯,自己活著,便可在翻人為主,若是死了,又能做何?”

王德又歎了口氣,不在言語,劉真知王德就是這仁厚心思,也不加勸,隻待日後上了戰場,自有事實去說服王德,便拍手而立道:“今日我要去尋暴屠張飛,與他比試比試,你有什麼話說?”

王德將頭連搖,“若要鑒實自身,隻叫劉二等人去了便可,你還未到出身之時。”

劉真哈哈一笑,這王德果然聰慧,從自己多年未出門這一棋上,便能猜出自己的心思,看來自己的軍師人選,已可放心了,便說道:“我也知我不可出身,隻是心癢難奈,劉二,你來做一回主帥,我隻隨行觀看,在用麵巾遮麵,總該行了吧?”

王德點了點頭,劉二等人聽得要去找張飛比試,都是一陣唏噓,人少氣狂,每日裏聽劉真說張飛如何了得,讓劉二等人早就有不服之心,這次能去與張飛比試,自是高興。

劉一卻依舊蹲在地上不起,將樹枝擺了幾擺,抬眼問道:“少主,若是如此,何解?”

劉真朝丘陣一看,暗自一笑,這劉一,所選之法也甚是巧妙,不與劉一後軍對陣,隻在王德軍渡江之時,譴半部精兵同時渡江,兩方該是同時渡江,王德又已留了大半士兵掩護自己過江,如此一來,過了江後,王德依舊難以保得自身之命。

王德也是一笑,輕搖羽扇道:“此帥若是你我,則必死,若是後越兄,則可活。”

劉一愣了一愣,隨即釋然道:“確實如此,我卻忘了身為主帥,怎可同於常人,若是此等情況都突不得身,少主這些年的武藝也算是白練了。”

劉真哈哈一笑,率先而行,口中高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歌聲嘹亮,動人心扉。

這首歌,自劉一等人進了劉真院門,沒少聽劉真唱,此一時要去找那暴屠張飛比試武藝,都是激起一腔熱血,隨聲而唱,至了門前,方才相視大笑,出門去尋張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