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雨傾盆而下,東安寺廟的一處院內臥房中。

床榻上躺著一位極其漂亮的少女子,女子不施粉黛、素雅大方、如疏梅映淡月,隻可惜她麵色蒼白,沒了任何呼吸。

“哎!這位姑娘已經病入膏肓,如今所有脈象都亂了,就連一點氣息都沒有了,就算是神仙來也無力回天了,節哀順變吧!。”行醫老年男子把完脈憂愁的歎著氣說著。

“她在平僧這生活了八年,她的行為舉止大方,待人善良,如此好的姑娘,隻可惜命不好,善哉善哉!”清曾老方丈轉動著佛珠憂傷道 。

“方丈,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她那麼好的小姑娘,為什麼要殞命至此,我接受不了。”一位中年和尚北默難受的說著。

“生死離別,乃世間百態,便任她去吧!”清曾老方丈說著。

行醫者道:“行醫多年,像這位姑娘的例子,我也見過很多次,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她們死去,人生本就苦短,可恨這病魔還纏於人身,哎!”

北默看著床上的女子,她十歲那年被父母送到東安寺養病,就一直是北默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閑暇時間,還帶她鍛煉身體,提高抵抗力。

她們相處了八年,北默早已經把她當作了親生女兒來對待與看待。

剛來到東安寺的時候,她還沒那麼嚴重。

後來一直在養病,甚至每天也會鍛煉身體,提高抵抗力。

以為她的病能治愈的時候,沒想到一年前,她的病越發的嚴重,直接從活蹦亂跳的小姑娘變成了病魔纏身而整日臥床不起的的小姑娘,她就一天比一天消瘦,直至今晚離世。

今晚的天氣十分不好,外麵黑漆漆一片,大雨傾盆,閃電雷鳴,十分壯大,這像是在送別她離世的景像。

北默坐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的整理眼前這位相處了八年待如親生女兒的女子的發絲,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他不願意相信她就這麼死去,從來都沒有想過真的有離別這一天,這一天太突然了,他從來沒有做好準備。

清曾老方丈自然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知道他十分嗬護小姑娘,早把她當親生女兒了。

畢竟小姑娘不是東安寺的人,她是京城丞相府之女的大小姐秦千苒,十年前因病纏身,父母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到這來養病的。

東安寺是大臨朝最好的佛門教也是最大的佛教,東安寺建在山高遠外,遠離世俗,這裏的環境優美,綠水青山,花花草草都綻放的勃勃生機。

如此幹淨清爽的東安寺還有花露水,讓人喝了可以修身養性,再加上是佛教,可以求佛保佑,所以京城丞相才千裏迢迢把秦千苒送到這來的修身養病。

按照以法,任何不屬於東安寺的人在東安寺逝去,都要將人送到她原來的地方去,所以方丈也不忍心打擾,就和行醫者離開了,給她們單獨待的機會,待天一亮通知丞相府的人就將人送過去。

“小苒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你還如此年輕,今日可才是你成人之日啊,你的十八歲生辰啊,你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你就這麼走了,你甘心嗎?”

北默淚流滿麵的看著,他十分不願意相信如此善良可愛的女孩就這麼離開了,與其說是善良可愛的女孩,不如說是陪伴了他8年之久的女兒。

北默從衣袖拿出了一隻手工蜻蜓,說著:“小苒苒,你看,你最喜歡的飛蜻蜓,叔叔給你做好了。”

可她聽不見也看不見,再也聽不見,再也看不見了,也再也沒機會看,再也沒機會了。

“都怪叔叔,叔叔不應該一直在做蜻蜓的,叔叔應該早點來看看你的,這樣叔叔就可以見你最後一麵了,不,都是叔叔不好,叔叔太笨了,刻了好久才做完的,叔叔沒能讓你親眼看見屬於你自己的飛蜻蜓,叔叔怎麼那麼笨呢,小苒苒,你討厭叔叔吧!”

屋內隻有北默默默哭泣,窗邊的雨也沒有停,隻是越下越大,電閃雷鳴,轟轟烈烈的響著,大雨嘩嘩嘩的下啊,沒有半點留情的下著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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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後,東安寺除了值夜的人還在各種地方守著,剩下的都已經在自己屋裏睡去了。

雨依然沒有停,依然電閃雷鳴的,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隻是這種景像還是第一次見,這雨也太大了,大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