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止與智者!可惜咱幫裏都是一群笨蛋。所以那個關於我是斷袖之癖的流言傳得是越來越火。要不是我有做過良好的性別認識,我都深切懷疑自己是有斷袖之癖的男人一個。
我現在過的日子真叫一個生不如死。走在園子裏,總是有幾個弟子拿別扭或驚奇或同情或複雜的眼神看我。個別膽大的弟子還會衝上來,拉住我的手激動道:“老大,為了你的幸福,衝吧!兄弟們都在後麵支持你!有誰敢看不起你,咱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我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還差不多!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啊!
於是乎,我在一個暖意洋洋的中午,成功甩掉了昏昏欲睡的傲如軒,奔向了我久違的自由。自由啊,你多麼美好!自由啊,你多麼偉大!我讚頌你!我謳歌你!我垂涎你!我一邊高歌著篡改的自由頌,一邊快樂地在街道上散步。這才是我要的生活啊!哪裏像是在丐幫裏,旁邊有個移動火山,後麵有群八卦弟子,真是要不多幸福就不多幸福。
散步著散步著,我走到了一個小巷。小巷很深很廣,很有青春疼痛小說裏寫的味道。鬼使神差下,我就很想倒退著在小巷走路。誰叫那些書裏的孤單男主角都是這麼幹的。隻不過他們都退得很讓人憂傷,咱退得就有點老太太晨練退後以養生的味道。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我正琢磨著怎樣才能退出男主角的憂鬱得令人心疼的味道時,就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我正想大罵:“是哪家的人這麼沒素質!垃圾竟然隨手亂扔!”,忽然就給住了口。因為絆倒我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彪悍。具體說來,它是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科學說來,它的學名叫做屍體。我很想尖叫,可想想已經過了尖叫的最佳時間。現在再尖叫,不僅讓別人控告擾民,還讓人知道我反射神經存在問題,因此作罷。
我想想屍體還挺可憐的,死了被拋棄到小巷裏,那麼多血還沒得到我的尖叫,真是死得窩囊。為了補償它,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屍體,準備仔仔細細地觀察一下它。這樣他也應該走得安心了,起碼還有人對死後的他有興趣。
我蹲在屍體旁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我正想著這種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時,地上的屍體就為我解了惑。他很是微弱地動了動他的食指。我大驚,生怕是詐屍現象,連忙退開好遠。但是基於人越是恐懼卻越是好奇的心理,我依舊站在原地打量著看似死絕的屍體。屍體似乎很是不滿意我對他退避三舍的態度,這回是張了張嘴,吐出一打空氣和幾個聽不清楚的字眼。我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顫抖著將手伸到他的鼻子上方。恩,很微弱卻證明他還活著。
我這才大膽地蹲在他的旁邊,想聽清他叫喚的是什麼。這一次我倒是聽清楚了。他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在叫喚著:“父親......父親......母親......母親!”我開始托著下巴進行嚴肅的思考,腦中一條恒等式火速浮現:血肉模糊似死非死的屍體=仇人追殺=複雜身世=堅定報仇=救他等於惹麻煩。救與不救,這是一個問題!我看著依舊掙紮在死亡線邊緣的人,心中猶豫不已。屍體再一次發出聲音:“救我!救我!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我一怔,什麼時候我也變得如此輕賤生命了?!身為現代人,我的人道主義精神哪裏去了?我忽然感覺方才對屍體的冷血十分陌生。
決定了!這屍體我救定了!幸虧今天是穿了條不值錢的衣服,即使等會沾上過多的血汙需要扔掉也用不著心疼了。我深呼吸了一口,將地上的屍體拖上了自己的背。天哪!這屍體看似這麼瘦弱,怎麼可以重得這個程度。我的天神啊,咱的腰都要斷了!每次我被壓得受不了想中途放棄時,背上的屍體就會很合適宜地出聲喚道:“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聲音很微弱卻恰恰能讓我很清楚地聽到,搞得同情心泛濫的我都不好意思中途拋棄他。就這樣,我一路在放棄和堅持中遊離,他也一路叫著活啊活的。最後我們終於抵達了丐幫。要是丐幫再遠一點,他能活下去我都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