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道:“很美,很自在。”
小老頭(薑潮)笑道:“我也覺得,你是子依吧,我是你外公。”
聽這話,我心頭微微一震,不由的打量了小老頭。眉眼間確實有六七分相像。
我的眼眶瞬間不禁紅了,鼻子酸酸的。眼裏閃過淚光,睫毛輕輕一顫,臉頰就滑過一道溫熱的淚水。
我再也繃不住情緒,撲進小老頭的懷裏,把多年在趙家的所有委屈都釋放出來。
小老頭輕輕拍打我的背安慰:“好了,好了...”
三年以後...............
“薑老頭,你行不行呀。”滿頭大汗的我對身旁不遠處鏟土的薑老頭喊道。
薑老頭多半被氣笑了,玩笑道:“不行,你幫我。”
“好啊!”我爽口道。
薑老頭也沒想到一句玩笑,我會當真。那...那還能幹嘛讓她鏟唄!
隨即,把鏟頭胡亂扔下,蹲坐著擦著汗,吃西瓜。還不忘為我加油。
我頂著太陽一下又一下的鏟土,植樹。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到下巴,最後滴落。
[這個在烈日下植樹的人正是我,現在我變得開朗了許多,與以前文靜乖巧的我彰顯的有些不同。但,心裏還是掙得脫不了。]
夜晚,散落的月光穿過層層雲朵,銀白的光輝散在各地。樹上的蟬鳴陣陣。
屋內薑老頭對我說:“子依啊,你不老大小了該上學去了。”
“知道,那...你怎麼辦。”我低著頭,聲音越來越低沉。
“我不用管,你現在都十六了,我給你報了學校,在學校你要好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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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並沒有聽薑老頭講得什麼,隻知曉“上學”。
我和薑老頭最後一起再看我們相識的地方。
天依舊那麼廣闊,望不到邊際。草地上的花就像從夜空墜落在綠茵中的星星。
再看眼前風景沒有什麼變化,但我心裏空落落的。
接我的車到了,坐在車裏的我望著窗玻璃外的薑老頭,他手背著,慢慢邁進他那個小小的屋子。
我回過頭,鼻子酸酸的,淚水模糊了眼睛。
我閉著雙眼,不再去想,沒過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夢裏,我好像看見了薑老頭,他帶著我去看大自然的美。一棵蒼天大樹,這,是我的朋友......
車子一路上顛簸,突然一下停了,我的額頭狠狠地撞在前麵的椅子。夢驚醒了。
“到了。”
“好,多少錢?”我捂著額頭問。
“郊區到城裏挺貴的,看你是學生,收你十五。”司機師傅說道。
我把書包放在大腿上,拉開拉鏈,一個紅色塑料袋,一打開就是幾個硬幣和一張五元紙票。
“剛好,給,師傅。”
“嗯。”
我下了車,來到‘光暉高中’大門處,走進之後便不得驚歎:“這裏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