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石劍上淅淅瀝瀝滴下的是新鮮的血液。
血祭?
到底這墓主人是什麼來頭?
解銘小心翼翼趟過血池,顫抖著將棺材推開了一條縫。
漆黑的棺材中,有什麼東西在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一時間,解銘眼前仿佛隻剩下這發光的物體了,手像是不受控製地抓住了這個東西。
一陣灼熱。
“啊!”
解銘痛的大叫,眼前發著光的東西竟是一枚龍璽,它在發出一陣刺眼光芒後化作黑色紋身附著在了解銘右手手臂上。
???
解銘細細觀察,紋身成一條盤龍臥在璽上,眼神卻是空洞,有些怪異。
他趕忙用手去搓,解銘從身上搓下一層皮都毫發無損。
壞了,以後考不了編製了。
解銘腦袋裏最先蹦出這個奇葩的想法。
這時,一隻粗糙的手搭上了解銘的肩。
“高材生,摸出什麼好東西了?”
解銘身後,“刀疤”正陰笑著看著他,眼神中凶相畢露。
解銘偷偷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正欲開口,卻見留在外頭放哨的土夫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嘴裏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條子,條子來了!”
“嗤。”
“刀疤”臉色劇變,咬牙切齒地罵道:“麻買皮,你個廢物!連條子也盯不住,我們撤!”
與此同時,墓室四周火把驟然熄滅,地上的法陣冒出詭異的紅光,開始運轉起來。
墓室穹頂開始崩塌,懸掛著三清像的鐵鏈也開始迅速斷裂。
“刀疤”回頭,一臉陰笑地看著解銘。
“你也沒什麼作用了,就留下來給我們墊後吧,高材生。”
說罷,大手用力一推,解銘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A市某高材生誤入秦嶺山脈古墓,結果不幸遇難……哈哈哈,你要出名嘍,高,材,生……”
“刀疤”又補了一腳,隨即抱頭向墓室正門跑去。
解銘痛喝一聲,憤怒地用手捶地。
卑鄙,無恥。
可是又能怎樣呢?解銘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石柱崩塌,堵住了墓室的大門,也熄滅了解銘逃生的火苗。
解銘手腳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他近乎崩潰了,嘴裏不住喃喃道:
“不……不!我不能死……我還有大好的前途……家裏還有父母在等著我……我錯了……誰能救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爹……娘……我對不起你們!”
後半句是解銘近乎癲狂的呐喊。
塵埃紛紛落下,碎石滾動。
猛然間,解銘看向鎏金棺材,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解銘將後槽牙一咬,躲進了棺材。
“轟隆。”
石劍轟然墜地,將周遭的一切都碾為粉塵。
解銘在棺材中艱難挪動著身體,肌膚與屍首上衣物的觸感很奇妙,衣物觸感很涼,更像是絲織品。解銘的手從上往下摸著,突然,他的手停滯住了。他連忙掏出火機,打亮。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件黑衣,上有金絲織成的螭紋,洋洋灑灑織了整件,似乎彰顯著墓主人的奢移。隻是衣領處,別著一朵枯萎的金絲菊,不知是何用意。
龍生九子,第九子,名螭。
倒懸三清像,血祭陣法,鎏金鐵棺,棺頂石劍。這墓主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不由得將目光向棺頂看去,突然,他瞳孔猛然一縮。
棺頂赫然用朱砂雋寫著幾行熟悉的字跡。
“若能重來一世,我必覆天。”
“師尊,來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