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掛完水,溫瓷和傅靳斐一起棕園。
一進門,鍾姨見到溫瓷戴著口罩,問了一句,溫瓷怕她擔心,解釋說是在外麵吃東西過敏了。
反正鍾姨沒有微博,也不關注娛樂新聞,她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食譜。
溫瓷也就不想把外麵那些糟心的事情帶回到棕園。
手機充上電後,一開機,果不然,全是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
其中就屬楊英最多。
溫瓷難免心虛,她做了下心理建設才回撥過去,對麵幾乎是秒接。
楊英開口就問:“你現在在哪?”
戴著口罩說話有點悶,溫瓷拿了下來,聲音清亮不少:“我剛到家。”
“你安全回家了?”
“嗯。”
電話裏,楊英沉默了幾秒,語氣古怪:“溫瓷,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比如?”
“你家是不是比秦瑤菲還有錢?”
“那倒沒有。”
“……”
楊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暴躁的情緒:“沒有你敢打秦瑤菲?!你想退圈也犯不著用這種方式啊!你知不知秦家什麼來曆,這些豪門權貴對付你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明星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溫瓷,你是不瘋了!!”
溫瓷將放在耳邊的手機拉遠了些。
“你都知道了?”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過不了多久,或許今晚,最遲明早,你這幾天好不容易撿起來的一點路人緣又會回到原點,再次經曆一輪新的網暴!而且這次隻會更嚴重!“
楊英太清楚了,以秦瑤菲那種性格,眥眥必報,不可能輕易放過溫瓷。
到現在網上還風平浪靜,估計是在憋什麼大招,想一次性解決了溫瓷,讓她再無翻身之日。
想到這裏,楊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好不容易在溫瓷身上看到了希望,都想好怎麼培養她了,這才多久,希望就破滅了。
難道是她不適合做經紀人?
楊英還在自我懷疑,耳邊驟然響起了溫瓷略顯遲疑的聲音:“或許沒有這麼嚴重呢?”
如同死灰複燃般,她心裏一下燃起希望:“快展開說說。”
“……”
溫瓷含糊:“總之你相信我。”
楊英麻木:“我現在除了相信你也沒辦法了。”
掛了電話,溫瓷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臉上的紅斑已經慢慢消退不少,沒有上午那麼觸目驚心了。
傅靳斐在書房忙完,下樓時看到溫瓷沒再戴著口罩,露出了一張泛紅的臉,跟猴子屁股似的,可憐又好笑。
餐桌上,溫瓷主動提起了秦瑤菲。
她打算收集秦瑤菲在劇組霸淩藝人的證據,然後公之於眾。
傅靳斐神色散漫:“你覺得那些藝人會站出來指認她?”
“肯定不會。”
溫瓷說的直白:“所以需要親愛的幫忙。”
傅靳斐撩起淺淺的眼皮看向她。
溫瓷一時忘了臉上還過敏的事,衝著傅靳斐笑嘻嘻的,跟個年畫娃娃似的。
傅靳斐勾了下唇,好整以暇:“怎麼個幫法?”
“幫我找個說話有分量的人,然後去說服他們。”
如果是溫瓷本人出麵,不可能有人相信她能跟秦家對抗,但若是換成一個有權有勢的人,那就說不準了。
傅靳斐往後靠著椅背,一針見血:“你這點不痛不癢的反擊不會給她造成什麼損失。”
“我知道呀。”
溫瓷的眼一眨不眨地凝視他,笑:“不是還有你在嗎?”
傅靳斐也笑,語調意味不明:“我要是不管你怎麼辦?”
溫瓷卻篤定:“你不會。”
空氣靜默了一瞬。
“你說得對。”
傅靳斐目光幽深:“我不會。”
溫瓷倏地一怔。
她說不會,是因為傅太太這個身份,她篤定傅靳斐不會袖手旁觀。
可聽傅靳斐的語氣,好像不完全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