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當即軟倒在地,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婆子們紛紛抱住許夫人,連聲呼喚。蔡嬤嬤使勁掐著夫人的人中。
另有兩個膽大些的婆子上前去,抱住許晴柔的雙腿,小心的把她放下來。
細看許晴柔顏麵青紫,舌頭微微伸出,舌尖發紫。一個婆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心口,然後搖了搖頭。
纖雲扶起地上的弄巧,用力掐著她的人中,直到掐醒了她。“弄巧,弄巧,到底出什麼事了,小姐怎麼會自盡?”
同時許夫人悠悠地醒來,她推開身邊的人,撲在許晴柔身上,哭喊起來,“柔兒,我的柔兒啊!你睜眼看看啊!我是母親啊,你看看我啊!”
”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你快醒來,母親什麼都答應你,快快醒來啊!”
“你說不嫁,那就不嫁,咱不嫁那傻子王爺,母親隻要你醒來,要母親做什麼都願意啊!”許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眾人也都跟著潸然落淚。
一時間屋內淒淒慘慘戚戚,眾人嗚嗚咽咽,一派愁雲慘霧。
許夫人中年喪女,痛苦萬分。宜蘭院的丫鬟們害怕即將遭受的懲罰,恐懼地哭泣。其餘眾人或同情或看戲或害怕,心思各不相同。
此時,天地間忽然刮起了一股邪風,呼呼號號,將布幔吹得翻飛。閃電一個接著一個,雷聲隆隆,暴雨嘩嘩,從夜空傾瀉下來。
“轟”一道炸雷帶著火光直劈下來,筆直地劈在了宜蘭院裏的一棵老槐樹上。
霎時間,火光四射,老槐樹從中間被劈成兩半,枝條轟然倒下。“嘩啦啦”壓塌了一處院牆。
眾人聞聲往屋外看去,那場景真是驚心動魄,當時若有人經過那裏,此刻必然被埋在牆下。
此情此景,眾人不由得心驚膽戰,雙腿打顫,聯想起許多厲鬼索命的傳聞。這吊死鬼就是其中最凶惡的一種厲鬼!
此刻無人注意到,地上躺著的許晴柔,緩緩睜開了雙眼。
“嘩擦擦”又是一道閃電,她被那耀眼的強光晃到了眼睛。
她皺了皺眉,再看看周圍這些人——一群穿著古裝的女人,有老有少。統統背對著她,看著屋外。
“喂,你們......” 從她的嗓子裏擠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字眼,脖子的劇痛,讓她難以說出話來。
有個婆子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看到許晴柔從地上坐了起來,她嚇得寒毛倒立。
“詐屍啦!”婆子大喊一聲,就往外跑。
眾人本就心裏有鬼,聽到這一聲喊,各個慌不擇路往外跑。
不是你踩了我的腳,就是她勾住了我的頭發,她們互相踩踏著,尖叫著,在房門口亂作一團。
許夫人沒有往外跑,她直撲到許晴柔身旁,一把抱住了她,淚如雨下,“柔兒,我苦命的柔兒,你嚇死母親了。”
許晴柔被抱了個滿懷,那中年婦人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讓她一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根據眼前的情形來推斷,以及自己看了那麼多本的穿越小說來看,自己應該是穿越了。眼前的這個一身富貴相的中年婦人,應該就是原主的母親了。
“你們在幹什麼?成何體統!”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怒吼了過來,正是剛剛冒雨趕過來的許丞相。
他一刻鍾前在書房接到下人的傳報,說小姐自盡了,就匆忙趕了過來。此刻衣襟下擺還滴著水,鞋子也濕了半隻,形容狼狽。
一進宜蘭院,就看到這幅亂哄哄的場麵,叫他怎能不怒火衝天。
吳總管帶著仆役趕過來,將攪成一團的眾人或拉或拽,強行分開。
纖雲連忙過來行禮,向許丞相稟報,“老爺,小姐暫無大礙,請老爺寬心。”纖雲急急地稟報許晴柔的狀況,生怕晚了她們四個會被懲罰。
許丞相麵色陰沉,目光從那抱著的母女二人身上掃過,掃到梁上飄飛著的白綾,眉頭擰出了深深的川字紋。
纖雲察言觀色,對弄巧使了個眼色。弄巧會意,扶起凳子,上去把白綾解了下來。
許丞相這才微微鬆了鬆眉,轉頭看向門口這一眾丫鬟婆子。問道:“ 倒底怎麼回事?哪個帶的頭?”
眾人推推搡搡,把那個喊了一嗓子的婆子擠了出來。
那個婆子無法,隻能壯著膽子說:“回稟老爺,小姐本來已經沒氣了,那個霹靂一打下來。小姐就詐屍了!”
許丞相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來人,給我把她拉下去,堵了嘴,打三十大板,灌上啞藥,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