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上,許晴柔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一邊啃著榴蓮味的小餅幹,一邊用手機刷著抖音。
刷著刷著,跳出來一個推書的博主,推了幾本好看的小說。
其中有一本,是最近新出的小說,挺火的,叫什麼《快穿之王爺突然不想裝傻了》。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甜甜噠、萌萌噠、還有點野。
她立刻上線搜書名,看了個開頭,就覺得很對胃口,一章接著一章往下看。
許晴柔嘴角掛著一絲姨母笑,樂滋滋的看著男女主的呆萌互動。
她平時最愛看這種無腦小白文。
上了一周的班,看夠了老板的臉色;
背後被同事出陰招、使絆子;
每月拿到手的薪水,少的可憐的寒酸;
雖然還不算大齡剩女,仍被催著相親的窘迫......
各種各樣的煩惱,隻有此刻在小白文中能得到放鬆,
悄眯眯的代入一下,假裝自己是大女主,對男主各種撩,暗搓搓爽一把。
正在她看的心花怒放,心神蕩漾的時候,毫無征兆的,屋子裏漆黑一片。
網上一再告知不要在漆黑的環境下看手機,對眼睛的傷害如同直視汽車遠光燈。
她本來就有六百多度的近視,五十度的散光,再不好好保護眼睛,就和瞎子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她一直有開燈看手機的好習慣。
此刻燈熄了,她第一反應就是燈壞了。
家裏的裝修有些年頭了,時不時的壞個水龍頭啊、燈泡什麼的,都習以為常了。
她無奈的爬起來,伸手去夠床頭的開關,嚐試著再打開,如果是接觸不良,說不定重開幾次就會好。
“啪”的一聲,燈不亮。
再試兩次,“啪、啪”燈依然沒有亮。
許晴柔有點躁,真是麻煩啊。
“媽,媽——我房間燈壞了。媽——媽——”
喊了幾聲,沒人應答,好像不在家。這個點兒,媽能去哪兒。
許晴柔無奈地準備下床,伸腳去夠拖鞋,夠到一隻,還有一隻左右前後來回探,怎麼也摸索不到。
她隻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著亮,尋找著被她踢得不知跑哪兒去的拖鞋。
等她穿上拖鞋,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推開窗子,向前後樓張望。
天上掛著一輪毛月亮,有風,樹枝輕輕晃動,一棟棟黑乎乎的樓房靜靜的矗立在夜色中。
左鄰右舍隱隱約約也有人伸出頭來張望,風吹來幾句或輕或重的對話,大意是電路檢修,線路老化什麼的。
許晴柔住的是老舊的居民小區,房子有三四十年的曆史了。為了用電安全,每年都會進行一次電路檢修。
原來是這樣啊。那沒辦法,電路檢修也是為了全小區裏住戶的生命安全。
“唉,檢修也不提前通知一下。”
許晴柔小聲嘀咕著,重新爬上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繼續看手機。
剛才正看到男主將要跟女主發生不可描述的激情部分,停電也不能阻止她繼續往下看的熱情。
又是毫無征兆的,“滴”一聲,手機報警,關機了!
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一片灰暗之中,唯有些許暗淡的月光從窗戶透入。
剛才明明還有百分之五十八的電,怎麼說沒就沒了,居然還關機了。
許晴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舉起手機在空中甩了甩,用手拍了拍,再按幾下開機鍵,除了手機背部有些發燙外,沒有別的反應。
這下她徹底傻眼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雨還直接打你頭上。
許晴柔這一通的抓心撓肝呀!作為一個重度手機依賴者,此刻沒有手機,簡直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
充電寶呢?充電寶在哪裏?
救命啊!床上,床頭櫃,抽屜,一通亂摸之後,猛然想起,上個月坐公交車時,把充電寶拉在了公交車上。
許晴柔頓時心灰意冷,一時的粗心大意,造成現在這無法解救的局麵。
她呆愣著站在這住了二十幾年的房間裏,淡淡的月色下,可以朦朧的看出家具的輪廓。
熟悉的場景裏,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陰影,許晴柔腦子裏浮現出許多不好的聯想。
亂七八糟的小說和短視頻看得太多,產生了後遺症,
一時間,各種中國鬼,外國僵屍一起竄上腦門,背脊一陣發涼,莫名的恐懼湧上她的心頭。
許晴柔猛地扯起嗓子,尖聲喊道:“媽!”“媽!”“媽!”
這下子,許媽媽聽到了女兒的呼喊。
許媽媽人在廚房,大嗓門直吼過來:“喊什麼喊, 鬼叫啥, 不知道還以為在家殺豬。”
許晴柔滿頭黑線,是親媽嗎?把女兒當豬的,也沒幾個媽能說得出來吧。不過,倒是衝淡了一些想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