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玉清應該不能死吧?”黑袍男人雙手抱胸,眉頭緊緊地皺著,可這話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個暴栗。
“胡說什麼!玉清若是聽到這話,定要把你凍到後年!”吳泓氣得胡子都直了,自己這六師弟什麼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偏偏愛惹門裏下手最狠的小師妹。
其他幾人對大師兄訓六師弟這件事早已司空見慣,並未說什麼。
門內突然傳出一聲驚呼:“仙尊,你醒了!”
眾人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女人端坐在床上,白發如瀑灑在女人清瘦的後背,那金色的瞳仁中還閃著一絲戒備。
眾人見狀,紛紛圍上去問。
“七妹身體可還有不適?”
“師妹,身體如何了?”
“玉……”
一時間,清冷的屋子吵鬧了起來,玉清的眉毛漸漸擰在一起,屋內的溫度也降了一些,吳泓趕忙重咳一聲,示意一眾師兄弟們把嘴堵上,然後又小心地問:“師妹啊,身子可還有不適麼?”
玉清打量著為首的男人,還有他身後站著的那一幫子人,看樣子也不像是壞人,張口對著角落裏的侍女道:“你,出去。”
“是。”鳶兒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玉清等了一會兒,確認鳶兒遠離之後,又看了一眼眾人,道:“那人跟魔族是一夥的。”
黑袍男人眉毛一豎:“什麼!我去宰了她!”
“等等,”吳泓拉住了要衝出門的冥塵,轉頭問玉清,“她可是你三天前才帶上山的,此番你中毒,我們自然也排查過她,可是此人的身份背景幹幹淨淨,我們什麼也沒查到。”
“她的確是人,但是這毒不是她一個農婦能弄到的。”玉清閉了閉眼,原來是自己中過毒,怪不得她到現在還有些心悸。
“師妹你為什麼要帶她上山呢?”吳泓摸了摸胡子。
吳泓身邊要掛青玉的公子也接著問道:“那侍女身上也沒有魔氣,不似和魔族接觸過。”
玉清沉聲道:“那如果與魔族接觸的另有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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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塵見這一屋子人半天也沒討論出個什麼來,冷哼一聲,奪門而去。
玉清又掃了一圈屋內幾人,道:“我失憶了。”
“什麼!”屋內眾人驚呼,隻有玉清又皺了皺眉。
吳泓忙問:“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那毒嗎?”
房中唯二的女人坐在床邊道:“我們幾人醫術不精,偏偏四妹又不在,真是愁人。”
玉清:“我的身子無事,隻是躺久了有些累。”
身著海青長袍男人過了剛才的一瞬驚愕,立刻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模樣,手慣性摸著腰間的青玉道:“那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我記得我是天穹門的冰麵仙尊,師尊是青璿,還有幾位師兄師姐,不過記憶相當模糊了,其它的也記的不多,但我想應該就是你們吧。”
那生著細長眉眼的女人變出了白色的狐尾和耳朵,靠著玉清歎道:“哎呀,七妹居然不認得我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培養起的感情呢。”
玉清的身體隨著女人貼過來的溫熱瞬間僵住,其他幾人見殷憐化出妖相,皆愣在原地。
要知道,就連做了同門師兄弟這麼多年的他們也極少見到殷憐的妖相。最後還是楚瀾最先回過神來,重咳一聲。
殷憐絲毫沒把幾位師兄弟的驚愕放在眼裏,把玩著玉清的白發絲,道:“七妹不如先好好修養幾日,之後再到到各個峰來走走。”
眾人又被殷憐這提議驚到了,就連玉清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小師妹這“冰麵仙尊”的稱號可不是白得的,不隻是因為她主修的寒氣法術,更是因為她本人冷若冰霜,不喜交際。
這點玉清也記得,不過這方法的確有助於她恢複記憶,而且她還看到了殷憐眼中毫不掩飾的熱情,還有吳泓藏在為難下的那一抹期待,其他人眼中倒是沒什麼反應,玉清思考過後,便應了下來。
吳泓麵露欣喜,以“小師妹需要休息”的理由將眾人都推出了房間,末了又折回來對玉清說:“你還有個徒弟,被我叫到書閣去罰抄了。”
“叫到我這裏來吧。”
那畢竟是玉清的親傳弟子,反正罰也罰了,要不要告訴她真相便是玉清自己的事,況一個八歲小童,玉清吹口氣都能把她凍死。吳泓點了點頭:“也好,若是有什麼事用飛鴿傳書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