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在哪兒呢?!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孩兒特意給你告別來啦!”京城某處雅致幽深的庭院被一陣急促、慌亂的足音踏碎了應有的寧靜。
“逆子!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尋老子幹什麼?!”庭院深處響起一把略顯不忿的中年男音回應道。
斜陽映射下的花木好像預感到山雨欲來,本是搖曳起舞的枝葉瞬時僵住了,院內的空氣更是為之一滯。接著“撲通”一下似乎是雙膝觸地的聲響,“爹爹、爹呀、我的好爹爹呀······孩兒闖下彌天大禍啦,這次看來是難以活命啦,嗚嗚······孩兒委實不孝啊,不能伺候您和娘親百年了,以後二老······”
一聲冷哼打斷了正在說話的聲音,“小畜生!每次闖了禍總有一套廢話連篇的說辭。你老子我宦海浮沉三十餘載難道還識不破你這點鬼心思?!說,又幹了何事?!速速道來,若是稍有遲疑,老子我先打殘了你,也不用皇上將你治罪啦!”
······
“哦······爹爹······那個,你是如何知道孩兒闖的禍事會和皇上有關?爹爹果然明察萬裏、算無遺策,怪不得外麵的人都說我朝的張延大將軍有時候雖然足不出戶,卻能洞悉世間一切,先前我還是老大不相信,如今孩兒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哼!還敢廢話!”
“哎唷!爹你先高抬貴足,容孩兒回稟你老人家。唉,該從何說起呢?真要是講起來,可就‘老太太的裹腳布’——哎唷,別打、別打,孩兒知道怎麼說了。今日午後孩兒與司馬宰相的三小子、太尉府的汪少爺去西郊狩獵,途中遇到個毛頭小子糾纏一位漂亮的小娘子,孩兒想到你平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教誨,當即便出言製止那紈絝子弟,誰曾想那小子非但不聽,反倒縱容下人驅趕我們,並且還將那小娘子強行拉上了一輛馬車,孩兒實在氣憤不過隨即就和他們打了起來。當時場麵混亂,我放倒了那小子的幾個隨從後,見他想趁亂挾帶小娘子逃走,我就順勢使了一招您傳授的‘猴子偷桃’立時便將他自馬上扯了下來,不過沒想到他那麼不經‘扯’,掉下馬後就捂著褲襠賴在地上不起來。他的幾個隨從見主子開始耍賴,這時便也說那個紈絝子弟乃是當今皇上的小國舅爺。孩兒三人雖然不信,不過要真胡攪蠻纏起來,孩兒怕也脫不了幹係······”
“你個狗東西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國舅爺都敢得罪,下手也不知道輕重,毋寧說他不是國舅爺,即便普通世家子弟你若將他打得不能行人事,也是斷了別人家的香火。罷了,老子是管不了你啦,是逃命還是投案,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
“爹,那孩兒再給你磕幾個頭就逃命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不知孩兒該逃向何處?唉,看來隻好聽天有命了”
“蠢材,真是愚不可及!犯下了這等事情還想逃命,我看當今天下除了‘七柳動千門,世澤被九州’的那個人,恐怕誰也擺不平。不過老子和他沒什麼交情,即便有也不會替你這忤逆子求往他的府上。”
“爹您說的莫非是中山靖王柳叔叔?您昔年不是他帳下······哦,孩兒明白了。”
“老子那管你這小畜生明白不明白,傻楞著幹什麼?!滾!”
“您老人家勿惱,孩兒是忽然想起了以前你說起的柳叔叔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