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墓(中)(1 / 1)

——“神”的守護者,以自我之血,引神路開

老人中的異色光澤愈閃愈亮,周圍的殺意幾乎凝為實質。

陳陌仙將手掌攤開,他手上的那枚銅幣靜靜的躺在手心,似乎隔絕了此方天地。

老人的神情注意到那枚銅幣,那幾乎凝為實質的殺意在一霎那全部消散,隨之而來的便是老人恭敬的神情:“第七代守墓人……唐子夜,見過吾族之皇!”唐子夜的雙手交錯,拱手在胸前微微彎腰,一紅一黑的異色瞳孔褪去,留下了神情中的幾絲敬畏。

“不,吾並非皇……吾為他的摯友,現在外麵的皇血之裔已經幹枯,隻剩下唯一的皇血之末,而我正是他的摯友。遂來於此地,尋吾之記憶。”陳陌仙將銅幣收回虛空,淡淡的注視唐子夜的雙眼。

“皇裔之友,請隨我來……”唐子夜的眉毛彎下,轉過身來慢慢走向石碑。

在陳陌仙的視角中,唐子夜的周身漸漸有些許淡淡的光輝灑下,在朦朧的霧氣中不斷地有光團炸開。

陳陌仙的血脈又一次的共鳴,仿佛血液在咆哮,滾動著,翻湧著。神,人,妖三族之血交雜著那股氣息共鳴,瞬間他的胸脯像是要炸開,一般被狠狠的重錘下,摻雜著內髒碎片的心血湧上喉尖。

“神若怒,凡亦亂……”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陳陌仙的內心發出。

“唔……”陳陌仙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隻是這道血絲上赫然掛著幾道金色的紋路。

唐子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盯著陳陌仙的那雙眼睛中像是蒙蔽了一層淡淡的霧,“共鳴……”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眉毛微微一挑挑,神情中雜著幾絲驚喜。

“大人,此可謂共鳴?”唐子夜雙手擺在胸前微微拱手,“敢位道尊大人,現在可否開啟神墓?”

陳陌仙強行壓下湧上喉嚨的鮮血,當前中的排山倒海早就令他所不適,“吾……亦無妨……”

“那好,大人,接好了……”唐子夜忽然挺直了腰板,縱身輕輕一躍,便浮在了半空之中,兩隻袖口微微有亮光迭起,隨手托著袍子在空中舞動,一道街一道都複雜道紋綻放。以星點繪畫為線,線條交織為網,網縱向重疊為路。

那空中的“門”的虛影愈發真實,一道虛幻的道路浮現在空中,上接門框,下接石碑。石碑,上的碑文逐步亮起,整片小天地之內頓時狂風四起。

白色銀龍一樣的袍子飄掛在天上,“九界五神,風火不融!”唐子夜雙手劃出一片虛空,嘴中高喝一句,腹部滾熱的丹田開始慢慢旋轉起來。

“天門斷,神路開!”一聲輕喝響起,那扇門框瞬間破碎,其破碎的碎片彙成一股風一般的洪流,重組在地上,萬千細小碎片蒲城一條看不清盡頭的道路。

這條路上風雲變幻,亂流形成兩片虛幻的海。海由霧氣覆蓋著,整座天地都暗淡無光。

唐子夜身上的袍子光芒亮起,他手中出現了一個兩寸長的短刃。這隻短刃輕薄如蟬翼,劍柄處似乎被鮮血所浸泡,濃厚的血腥氣息,從這柄短刃上發出。

“大人,拿著此刃,隻有此刃,才能斬斷那些枷鎖。踏入神路,你便失去了退路,你所能及的便是走下去。那些守護者們,早已被汙染,此片昏暗的神墓,本就不應該存活於世間。這次,是唯一……”唐子夜輕輕撫摸劍身,這柄短刃似乎通靈,以微微的震動回應著唐子夜,“那麼,道尊大人,您還是為拋棄吾族,也罷,後麵來人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也是為了神墓裏的那個東西,小道願以身所擋,道尊大人便放心所去!”說罷,這柄短刃就從唐子夜的手中飄在了陳陌仙的手中。

在陳陌仙觸摸短刃的一瞬間,這座空間開始扭曲,隨後空間變換,踏入神路。

神路之外,唐子夜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正如他所說,石碑所在的結界開始瘋狂的波動,有人以無上之力強行闖入。隨後不遠處的迷霧中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身影。

“吾為此界之守護者,逆此界之人,取汝九分命於上!”唐子夜淡淡地從背後的虛空中抽出一把烏黑的唐刀。

這柄刀的側麵光滑如鏡,周圍的死氣全部聚攏在劍鋒。

那道身影漸漸清晰,在他的周圍危險的氣息全部散去,似乎帶有著神秘的磁場。

那道身影,身著一身黑色修長的燕尾服,端莊而又典雅。在他的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修長的燕尾輕輕的擺動,在這片小天地中如同鬼魅一般,他的臉上戴著一個滑稽可笑的塗鴉麵具,像是一個小孩子的玩物。其猙獰的麵具給他披上了一層死亡的氣息,與其身上的燕尾服有些格格不入。

他從胸前的黑色小口袋中,輕輕地取出一隻白色的玫瑰花,隨後彎腰將玫瑰花放在地上,麵朝之人,正是唐子夜。

“白色玫瑰,是悼念逝去之人的橋梁。”他輕輕的說,隨後,一股狂暴的法力席卷了這裏,混沌般的力量肆意的摧毀這每一片土地。

“逝去的,便再次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