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沈心劫看著漆黑的夜空,他躺在無盡的平原之上,看著無光的夜空,撫摸著腰間佩戴的黑劍。
他站起身來,隨意的拍了拍身上那不存在的灰塵,看著遠方攔住他去路的妖魔歎了口氣。
“見我不避,如見閻王。”
那妖魔是大陸上最常見的妖魔,被魔氣沾染,毫無靈智,毫無情感,它們悍不畏死,隻會嘶吼著撲向一切生靈。有著妖皇的修為的它們,是行路人道路上一個不小的麻煩。
當然,這裏不包括他。
劍出天際,縱橫於天地的劍氣縱橫百裏而不散,轟隆的劍鳴不絕於耳,隨著碎裂山地的哢嚓一聲,百裏外的大山被一分為二,塵埃升起,隻徒留一望不見底的劍痕與一分為二的高山。
而那妖魔,早已泯滅於這一劍之下。
沈心劫收劍入鞘,他走過平地,跨過那被一分為二的山地,向著未知的遠方走去。
四周妖魔皆是被這一劍驚動了,他們看向沈心劫的方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查看的。
“媽的,又是哪個沒腦子的招惹那尊殺神。”
妖魔們心有餘悸的看著遠去的沈心劫,他們能感受到沈心劫身上那恐怖至極的修為,那修為,讓在場數位妖神,望而卻步。
........
沈心劫走在無盡黑暗之中,他眯著眼睛望向遠方。他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了,前途的未知是激勵他前進的動力,可惜這幾年,他的修為逐漸強大,很少有妖魔,能在他的手下,撐過一劍了。
真希望有個匹敵的對手啊.......
沈心劫這麼想著,他突然停下腳步。
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綠色了呢。
他站在遠方看著那矗立在黑土之上的仙山,風拂過臉頰,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山頂之上,是一棵巨樹,不知道它在此生長多少歲月才長到如今的規模。數不清的粉色花瓣讓沈心劫一時失神,他伸手,似乎是想觸摸那消失在自己麵前的花瓣。
“站住!”
就在沈心劫想要靠近那巨樹看看時,一道清脆的女音宛若仙音。她的聲音很好聽,但她此刻卻很是緊張。
沈心劫看向不遠處,一位狐仙悄然落下,她有著一頭橘黃色,泛著些許金光的秀發,狐耳耷拉在小腦袋上,身後背著一個和她人一般大小的酒葫蘆。
她就仿佛九天仙女墜落凡塵,根本不該出現在這混亂血腥的時代。
她真的很美,美到讓沈心劫第一次,沒有直接一劍將她人道毀滅。
這是沈心劫第一次,願意聽聽別人的話。
“我隻是想看看那樹,有什麼事嗎。”
沈心劫說著,將握在劍柄上的手移開了。
那狐仙少女明顯鬆了一口氣,她剛剛真的害怕沈心劫一劍把她劈了。
“咳咳,這裏是塗山境內,雁過拔毛,獸走留皮,這可是我們塗山傳下的規矩。”
沈心劫人有些懵,他拍了拍自己的黑劍。
“你在找我要過路費?”
“額.......”
少女看著黑劍,身子明顯往後縮了縮,但她似乎很貪財,貪到能讓她忘記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
“那過路費可以不要,你來參觀我們塗山最最最最重要的苦情樹,總得給我們塗山留下點什麼吧。”
看著少女不時撇一眼自己是否想拔劍,又不時打量著自己腰間的包裹。沈心劫不禁有些想笑。
他難得的有了一絲玩鬧的心意。
手微微向劍柄移去,少女的折耳都立了起來,她就像炸毛的小貓咪一樣揮了揮手,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