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銬冰涼的觸感從肌膚蔓延到心髒。
溫念辭呼吸有些不穩:“淩言敘,我有沒有參與我爸的生意,這三年你不清楚嗎?”
淩言敘麵無表情:“有沒有,查了才知道。”
他擒住溫念辭的胳膊,就要押著她往外走。
卻被沈執與攔住:“你絕對弄錯了!意意她不可能會參與溫氏……”
“沈執與,妨礙公務,你也想被刑拘嗎!?”淩言敘冷臉打斷。
兩人對視的那秒,沈執與被人鉗製住,按到邊上。
沈執與掙紮著,額上青筋暴起:“淩言敘,這就是你答應的會好好照顧她嗎?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畜生……”
淩言敘置若罔聞,徑直路過他,押著溫念辭上了車。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審問室內。
淩言敘目光淩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溫念辭帶著手銬坐在椅子上,滿眼麻木:“我不知道該坦白什麼。”
聞言,淩言敘朝著邊上黑沉的單麵鏡看了眼。
一同審問的的淩方念挑了個話題:“說說你爸,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念辭看著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隻覺得諷刺。
見她不說話,淩言敘從證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溫念辭掃了眼,臉色驟變!
照片上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父親,他穿著獄服,滿頭白發,臉上帶著青紫。
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細看看。
照片卻又被淩言敘拿走:“我和你領證那天,溫世漢拒捕,受了不少傷。”
淩言敘的話讓溫念辭眼眶發酸。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親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你和淩言敘出去?那爸爸等你回來吃飯。”
溫念辭霎時心如刀割,隱忍已久的淚水奪眶而出。
見狀,淩言敘轉頭,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單麵鏡。
片刻後,有人推門而入,聲音裏難掩激動和喜色:“淩副隊,果然像你說的,溫世漢看到溫念辭哭後就招供了!”
溫念辭如遭雷擊,她順著淩言敘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識到父親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見自己, 而這一切……是淩言敘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覺像是蝕骨的毒蟲,將她的心啃噬成渣。
“淩言敘!”溫念辭喊著他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淩言敘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
“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門而出,腳步是自己都沒覺察的慌亂。
淩方念緊隨其後, 走廊裏,淩方念見他臉色不好,忍不住關懷:“哥,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們身上肩負著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繩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淩言敘隻是看著牆上的警徽,沉默不語。
三天後,溫念辭被無罪釋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溫念辭甚至覺得冬日的陽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沈執與見她這樣憔悴消瘦,滿眼心疼:“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溫念辭不說話,隻搖頭,知道她這幾天肯定不好受,沈執與也不再追問,帶著她到邊上的小餐館吃飯。
兩人各懷心事,匆匆吃了幾口,沈執與就去結賬。
老板笑著告訴他:“你們的單淩隊付過了,以後常來!”
溫念辭愣住,抬眸就看見坐在角落的淩言敘。
她不明白淩言敘為什麼要這樣做,利用完了再給一個甜棗,以便下次再利用嗎?
四目相對間,從父親出事後一直壓抑的情緒一股腦湧上來。
溫念辭紅著眼起身從沈執與手裏拿過錢,拍在淩言敘麵前。
“淩言敘,我不用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