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王爺薨了!”
秋府的管事驚慌失措的從外麵跑進來,也顧不上這裏是不是小姐的內院。
秋家大小姐猛地扯下頭上的大紅蓋頭,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秋元豐的臉色瞬間發白,透著隱約的死灰色,眼角盡是緊張,大氣都不敢喘,後背直冒涼氣。
他剛才好似沒聽清,顫著聲音又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
“小的剛才在正門等著王府的人來接親,誰知整個上京都知道了王爺的死訊,都聚在門口看咱們的笑話呢!”
秋元豐腳下一踉蹌慌了神,差點跌倒在地,他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怎麼就飛了?
“連老天都在幫我,我才不要嫁給他!”
誰人不知遠在邊關八年未被召回京中的燕鴻煊是宮人所生,根本不受當朝陛下的待見,更何況傳聞說他生得極醜,暴戾凶狠,弑殺成性,讓人聞風喪膽。
如此便好,這本就是強加來的緣分!
秋元豐正要命令下人將府中的紅綢拆解幹淨,便見管家又急匆匆跑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大人,大人!宮裏來人了!”
秋元豐踉踉蹌蹌的跑去迎接,已經看到皇帝身邊的公公帶著人已經進來了。
“想必秋大人也知道老奴來的目的,皇後娘娘懿旨,璟王殿下橫遭不幸,已不幸蒙難,今日本是大婚的日子,璟王殿下與秋府大小姐八字甚合,三日後一同下葬。”
秋元豐雙腿一軟,跌落在地,高枝沒攀上,他竟還要搭進去一個女兒。
公公上前,俯身低聲勸道: “秋大人節哀,聽聞秋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即將及笄。若這件事討了皇後娘娘的歡心,二小姐的婚事還愁不能高嫁嗎?”
秋大人心中如同擂鼓,皇後娘娘為何參與到這兩府的婚事中?
難道皇後娘娘已經知曉他與翼王的謀劃了?
秋元豐本是地方鹽運使,一朝與翼王勾結被調入京中任職殿中監,從三品,可掌管皇帝生活瑣事,接觸朝中權貴。
秋元豐對翼王感恩戴德,唯命是從。
秋盈知便是這秋府的嫡長女,十三歲隨父入京,奈何原配夫人在女兒還未滿月時便撒手而去,就留下這麼一個閨女,次年續夫人嫁進來待她並不親近,秋盈知便被養在後宅之中。
雖後來也有弟弟妹妹出生,但是她從未想過要爭取什麼,哪怕是一星半點兒的父愛。
兩年前,隨父入宮參加宮中宴請,便一眼看中了二皇子燕鴻翼。
他生得俊美無比,又是寵妃瑜妃娘娘所生,如今儲君之位空懸,他是最有可能與嫡出的大皇子爭奪皇位的人選。
這秋府中都知道秋家大小姐未出閣便心有所屬,還聲稱非翼王不嫁,簡直不知廉恥,連下人都低看了她幾分。
瑜妃娘娘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傳言,急忙給皇帝吹了枕邊風,將秋盈知賜給了即將回京的璟王燕鴻煊。
二皇子燕鴻翼對母妃的一番操作甚是滿意,這不正是安插在璟王府的眼線嗎?
“陪葬?父親你舍得女兒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