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書前往審理會,又親自登門拜訪魏齊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述說這些年的不容易,一個青提山是如何從小門小派發展到現在稍有規模,就被人這樣欺負。
魏齊鳴自然知道他的不易,連連保證到會給他一個公平的裁決。
打人的事情是在街上發生的,當時有許多目擊證人,可謂是證據確鑿,但是畢竟金府如日中天,誰也不敢貿然前去抓人。本身金府也擔任著審理會的一員,此次事故,金老爺自知理虧,倒也沒敢出聲。
魏齊鳴思來想去,與審理會的幾名仙家名門的長老討論,決定由魏之宥去走個形式上的調查,以好給各方一個交代。
魏之宥這才匆忙地準備帶著俞楚下山,讓她曆練一番,總是好的。
兩人一路飛往金府世家——柳城。
金向高就押在金府的後院,俞楚進來的時候,不由得感慨這哪裏是押著,分明是在享受生活。錦衣玉帛,水果甜點應有盡有。
金向高看到兩人的到來也不奇怪,他知道打死人了,可是打死人這種事對他來說家常便飯,隻不過這次打死的不是柳城人,而是青提山的人,父親告訴他,這回可能的得吃點苦頭,希望他忍忍。
金向高對於父親這樣的話是毫不在意的,反正祖母總會舍不得他被罰,他總是有辦法自由的。
魏之宥坐在大廳的主椅上,俞楚則站在他的身邊。自上次魏之宥要他道歉已經過去許久,金向高還是會被魏之宥一言不發的氣場震懾道。他佯裝漫不經心,把放在桌子上的腿悄悄放下,端坐起來。
“金公子,我因何而來這裏,我想你是清楚的吧?”魏之宥道。
金向高不情願地點點頭,喃喃自語道“不就是打死個人。”
魏之宥無視他的低語,繼續道“你為什麼打人?”
“老子在街上問他在幹什麼,他不理睬老子。還在那裏指指點點的,讓老子非常沒麵子,就想著教訓教訓他咯。”
金向高說到這裏,又習慣性地把腳放在桌上,玩著自己的指甲。
魏之宥安靜地坐在那裏,他一直看著那杯茶飄出的熱氣。他問道“你說,你叫他,他不睬你。那麼他對誰指指點點?”
“他對著街道,對著人,像是在數數。然後邊在一張牛皮紙上塗畫起來,我也不知他塗啥,但是我當下非常地不爽,就和幾個人當街打了幾下,也就輕輕幾下啊,怎麼就死了呢?”金向高看起來真的很疑惑。
看到他如此輕易地說出這些話,藐視人命。俞楚真恨不得砍他幾刀,看他還能不能如此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
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徐安說的差不多,魏之宥詢問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隻要按流程,再去核對一下死者身份就可。
“真是的,人家不理他,就殺人啊!這小兔崽子真是欠收拾!”俞楚跟在魏之宥身後憤憤不平地說道。
那位被打死的門生屍體還在柳城中,徐安認為隻要事情還沒解決,他就要把屍體放在這兒,看看金府還要怎麼包庇這個逆子。
兩人到達青提山看護的地方時,隻見屍體已經放置棺材中,魏之宥命人開棺,扒開衣服細細地檢查起來。
“魏君其實不用看了,我們都看過了,身上全部是傷痕,也找仵作屍檢過了,這是仵作剛寫的。”這位年紀看起來與魏之宥相當的,是青提山的大師兄。他遞給魏之宥一份文書,魏之宥接過文書,沒再說什麼。
魏之宥今天的問話簡短輕鬆,兩人一天的事情就這麼地完成了。俞楚第一次來到柳城,這是一座有許多條小河環繞的小城,許多撐船掌舵的都是些纖弱的女子,魏之宥領著俞楚一路沿著小河行走,停靠的小船上也有人在吆喝著賣東西,什麼古玩珍寶、花鳥蟲魚的,實在是眼花繚亂。俞楚剛要伸手逗逗那一身漂亮羽毛的金絲雀,就被魏之宥拉了過來。
“這邊!”他用眼神示意。
俞楚看到一間不起眼的客棧就在小船的對麵的街道上,店麵不大,要不是那麵有些褪色的布簾上寫著“客棧”二字,根本不會注意到。
“來這裏作甚?”
像魏之宥這樣頗有威望的人,就算是來查金府的,金府也得恭敬地準備好住宿,魏之宥幹嘛來這樣的小店?俞楚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