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於那隻烤乳豬念念不忘,一路上都是對那隻烤乳豬的高度評價和惋惜程度的表達。
引得霍明鯉不停地哈哈大笑,他說道“吃不到沒關係,等過幾天,我給你弄一隻過來,讓你痛痛快快地吃。”
俞楚一眼水汪汪看著霍明鯉,說道“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的好好哦!霍少爺,改日你去丹穴山,我請你吃窯雞,丹穴山下有一家很好吃的窯雞。”
霍明鯉也是個爽快明朗的人,應聲答應了下來“好啊!我有空一定得去嚐嚐!”
看著兩人的魏之宥這時陰森森地開口問道“看來給你的零花錢還是太多了,山下的窯雞都吃過。”
俞楚吐了吐舌頭,下意識地捂緊腰間的錢袋子,一臉諂媚地笑道“師父誤會啦,都是藍淮慎帶給我吃的,我哪有這麼多錢哪!”
魏之宥一副懶得聽她辯解,“哼”的一聲表示不想聽。俞楚隻能趕緊轉移話題,不然等魏之宥細細思考起這個問題她就慘了。
俞楚一本正經地說道“徐夫人看起來好像很恨徐枯啊,一聲聲的說道他快死了。讓他在我們麵前多沒麵子啊!”
“徐枯確實離死期不遠了。”魏之宥漫不經心地說道。
俞楚和霍明鯉互看了一眼。
霍明鯉疑惑地問道“今日都請了風水師,怎麼他還會要死?”
魏之宥說道“徐夫人的氣運給了徐枯,被他用得差不多了。今日我打了一顆顯形丸在他身上,他已然快是一副被吸幹精血的模樣。”
俞楚有些不解,說道“等等!徐夫人的氣運?被他用得差不多?”
魏之宥說道“對,這徐枯的命數並不長,他是靠著徐夫人的氣運活下來的。”
俞楚說道“他不是說隻是旺夫嗎?怎麼還用到她的氣運。”
霍明鯉若有所思,說道“這也是旺夫的一種。”
俞楚突然想起了王燕宜,問道“那位已故的夫人呢?”
霍明鯉說道“那真是旺他的一切了。”
俞楚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徐夫人沒有發瘋,徐枯是不是就要一直用別人的氣運來為自己添壽,死了一個再來一個,永無止盡。”
霍明鯉和魏之宥齊刷刷地看著俞楚,然後互看了一眼。
霍明鯉道“你說的有道理.......”
天色漸暗,炊煙嫋嫋。
俞楚坐在木欄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玉鐲。玉鐲戴著越久越是溫潤有光澤。俞楚看著這玉鐲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魏之宥和霍明鯉現在在哪兒。
她收起思緒,跳下欄杆,朝大門走去。
門口的燈籠發出泛黃色的光芒,幾隻飛蛾在燈下無聊地飛來飛去。俞楚與霍家的家丁打聲招呼,便快步走上青石板街道。
路上濕漉漉的,沿街的人家早早就關了門吃飯。這裏小巷幾條縱橫交錯,俞楚一個不留神就迷了路。
走到一座極窄的木橋,一輛板車剛剛好可以過,一位老者滿頭白發。岣嶁著背,有些吃力地拉著板車。還有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穿著不合身的肥大衣服,在後麵艱難地推著。木橋上去有個坡度,一老一小推著板車,似乎就快掉下來。
俞楚看不得這畫麵,她本想著趕緊去找魏之宥。可是這兩人在黑夜中實在顯得太過孤寂。她猶豫片刻,便衝上去,跟著小男孩一塊推著車。板車上隻有一些樹枝樹幹,很快就推了上去。
那老者和小男孩先是一愣,而後對著俞楚感激一笑。三人推著板車,大大的月亮仿佛近在咫尺,讓俞楚有些恍惚。
待過了橋,老者和小男孩道了聲謝。
俞楚擺擺手表示小事一樁,然後開口問道“請問您知道徐枯徐家往哪兒走嗎?”
老者道“徐枯家在這南洲縣裏誰人不知呢?姑娘是外鄉人吧?”
俞楚點點頭。
老者往後看一眼,思索了片刻說道“這裏離徐家還是有點距離的,而且分岔路這麼多,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讓我孫子帶你過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