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哥,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王絹花問。
“我根據你和那人的生辰八字算了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月之內你不會出什麼事。”張露說。
“但是,”他繼續說“前提是你不會再有逃跑的打算,這個鎮子上到處都是那地主的眼線,如果你有這個念頭的話盡快打消。”
王絹花點頭答應。
”你先跟我出去一下。”張露對金祀青說道。
霎時間,二人化作一縷煙飄向外麵,到了一個沒有人的犄角旮旯,此時的張露變作了個鄉村百姓的模樣,梳著丸子頭,穿著糙布衣,袖子捋到大臂,露出了勻稱流暢的小臂肌肉,看著充滿了力量感。
他用食指點了下眉心的紅痣,紅痣便似根紅繩一般從他眉間遊出,遊進了金祀青的眉心,他的眉心便多了點紅痣。
張露說,現在他要去找那馮家少爺的屍體,從他身上找線索,這段時間需要金祀青看好王絹花,而這點紅痣有護身保命的用處,如果出現了意外,這紅痣也可以撐一段時間。
金祀青應了下來,讓張露注意安全。
——
鎮子上的死人一般都會埋在不遠處的山丘上,有些人埋的遠,有些人埋的近。張露找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終於在鳳祥山找到了馮家少爺‘馮士耽之墓’。
說來也怪,這鳳祥山離了鎮子百八十裏地來著,也不知道那馮奶奶怎麼想的把自己兒子埋在了這麼遠的地方,也不嫌燒紙的時候麻煩。
張露掘了馮士耽的墓,將棺材挪到了地麵上,隨後一腳就把這棺材蓋給踢開了,棺材蓋打開的一瞬間,整個棺材豎了起來要把張露給扣住,隻見那口棺材屹立在這山上,下一秒就扣了下去。
好在張露躲得及時,要不然還真就給他扣住了,怎料想躲過了一劫還有一劫,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口棺材,幾乎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就把他扣住了。
棺材裏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扣在地上就是一片烏漆嘛黑,張露被壓的趴在地上,感覺自己被身後的‘人’鉗住了雙手用力按壓在地上,對方的呼吸近在咫尺,被壓製的挫敗感總會讓人感到不爽。
張露:“地坤。”
地麵的土壤開始碎裂,像是受到了什麼強大的壓力一般崩壞開來,那棺材也是被轟開,棺材裏的人也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披著紅繩銅錢編織而成的裘衣,背上背著銅錢編繩鬥笠,皮膚慘白的不似人,襯得他異常虛弱,瘦弱的軀體雖是比不過上饒丘,卻也稱得上纖細,那雙桃花般的眼睛很水靈,就像是清晨的露珠一般,恬雅而又高貴——是薑岱。
張露右邊耳垂是有個耳洞的,耳洞上穿著一根沒有堵頭的銀耳針,抬手一拉就能把耳針拉出來,那耳針也是不一般,被取下後便隨著主人的心意變作了一根銀棍,棍上刻著精細的龍鳳浮雕,看著漂亮極了。
此棍喚作‘銀吞’,是多年前太陽神燭照降服了吞金獸後所取走的脊椎骨經過煉化後鍍了層銀雕的法器。
張露舉著銀吞就給了薑岱一棒,直接給他砸倒在地,破了土皮,說道:“咱們兩個現在能好好談談嗎?”
薑岱:“我也想談,但你總是不好好說話。”
“你再說一遍誰不好好說話?”張露氣的就差把火氣寫臉上了“第一回,我好心好意去找你,你反手就把煙拿走吸了一口吐我臉上,挑釁的意味別太明顯,第二回,也就是這一回,不能好好找我,非得用棺材把我扣進去,一口棺材還不夠還要兩口棺材,你呆在棺材裏說話還好聽嗎?非整這出?”
“錯了,怎能隻有兩口?”薑岱倒是硬氣“我少說也是備了一百五十三口棺材,本以為是個長久戰,不曾聯想你竟連第二口棺材都沒撐過!真是……”
薑岱故意拖長了尾音,說道:“年老體衰,老了,也不行了。”
“你還想不想好好談?不想談我走了。”張露作勢拿回銀吞,插進耳洞。
薑岱起身,問“你想談什麼?”
“談你知不知道八卦陣被破了。”
薑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破了幾個?”張露問。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這一共有八個卦象呢,我有從哪兒知道破了幾個?”薑岱賣了好一會兒關子,反正就是沒有說出張露想聽的答案,張露也知道他不可能說了。
作為被八卦鏡中的八卦陣所封印的妖獸,怎麼可能不知道八卦陣被破的消息,一準是不想說。
既然他不想說,張露當然沒有強迫的權利,就隨了他的便。
“那換個問題。”張露道“你怎麼收買囍娃喪娃的?”
他保證薑岱不會用什麼好法子收買兩個小孩兒。
“就給她們吃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張露直覺薑岱話裏有話。
“化鬼成妖的妖怪還能吃什麼東西?”
“人,而且是活人。”張露從兜裏掏出一張對疊的白紙,上麵寫著黑色的‘福’字,道“這紙的骨灰還挺新鮮的,原材料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