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茛的頭發沒幹,額前碎發上的水珠因為動作大而甩在了白錦逾的臉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刺激著大腦神經。
“白楚茛!”白錦逾對上那雙戲謔的眼睛,沒忍住吼了出來。
一雙耳朵通紅,語氣雖重,但卻不敢直視白楚茛的眼睛,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些年白楚茛吃什麼長大的,長得也比白錦逾高上半個頭。
他微微垂眸,看著白錦逾濃而密,似乎隨著呼吸的起伏還有些顫抖的睫毛。
輕笑一聲,“哥哥這是生氣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哥!”
聞言,白楚茛頓時收回了笑,又恢複成了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
他徑直走到陳色老舊的沙發前坐下,雙腿隨意伸著,語氣平淡至極,“沒事就趕緊從我家出去。”
白錦逾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他麵前。
耳朵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
帶著勸意說:“回家吧,爸媽也很想你。”
這句話不知道踩在了白楚茛的哪一處雷點上。
“說了那不是我爸媽!”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
鐵門被重重合上,白錦逾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和腳邊散落的外賣,一股無力感不由產生。
窗外的月亮早已高高升起。
屋裏很暗,隻有那一點點的月光透進來。
房間空間不大,但卻意外幹淨。
書桌上擺了好幾本書,都是小時候白錦逾送給他的。
白楚茛橫躺在床上,一條手臂隨意地壓在眼睛前。
頸間的凸起處上下輕輕滾動了一下。
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手臂發泄似的砸在床上。
一雙眼裏滿是令人看不透的情緒,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一閉眼,腦袋裏滿是今天下午的畫麵。
想到什麼,白楚茛自嘲地笑了笑。
他可真是個怪人,他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的。
被親生母親拋棄,父親也不喜,好不容易被善良的夫妻收養了,竟然還可恥地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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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楚茛就被窗外刺眼的陽光照醒了。
剛睜開眼睛就打了個噴嚏。
隨之而來的是四肢無力,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
昨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了,連窗簾都沒拉上。
他走過去把簾子拉上,但全身乏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地聽見有敲門聲。
外麵敲門聲不斷,‘砰砰’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好像不把門敲爛不罷休似的。
緊接著又響起了白德雲氣急敗壞的聲音。
自從白笙被白家人認回去,白德雲手裏的公司也一並被白嫻收了回去。
不過白家人將白笙和白錦逾接回去的時候,給了他五百萬。
不是白笙和白錦逾隻值這些錢,而是白家人情至意盡,隻要他安分過好日子,五百萬夠他瀟灑後半輩子了。
“白楚茛!你給老子滾出來!”
“我是你爹!你待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是你爸!”
“別做你那少爺夢!你沒那命!趕緊把你這個月賺的錢給我!”
“我知道你在裏麵,你要不出來我就待在這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