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三十二分。
薑蘇軟背著書包推開了班門,剛推開就聽到了老陳的咆哮:“薑蘇軟,我就想問問你,一個星期就上五天課,你有沒有一天是不遲到的?”
老陳三十多歲,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三班雖說不是衝刺班,但也算是實驗班。
按薑蘇軟的話來說,三班之所以是實驗班,全靠老陳的霸氣撐起來的,甚至謠傳老陳三十多年未談過一次戀愛。
薑蘇軟聽到老陳的咆哮,低著頭嘟囔了一句:“你都經常不按點兒來,還說我..”說完還癟了癟嘴。
“你還學會頂嘴了?你給我回座位先坐下,等我今天忙完要緊事,看我收不收拾你。”
老陳說話一如既往的狂躁,這次薑蘇軟沒有再還嘴,背著書包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
薑蘇軟剛坐下就看到同桌郝天一捂著嘴偷笑,伸出手戳了一下郝天一的側腰,瞪著眼睛佯裝怒氣:“你笑個屁啊?”
郝天一怕被老陳發現上課說話,就用手擋著嘴悄悄說道:“你沒來的時候,老陳就說你肯定又遲到了,她一直憋著勁要收拾你。結果年級主任把老陳叫出去說事兒,說完回來,老陳臉色就更差了,我估計你今天就得挨批哈哈。”
薑蘇軟剛準備問郝天一主任和老陳說什麼了,就被老陳穿透性的嗓音打斷了:
“我說個事兒,咱們班準備來個新同學...”
老陳還沒說完班裏就炸了鍋,都在討論是什麼新同學。
“啪啪啪..”老陳拍了拍講桌:“吵什麼?沒見過人?有什麼好吵的?”
班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陳清了一下喉嚨繼續說到:“是個女同學,從其他省轉學來的,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我們就是一個集體,要一起營造一個更好的學習氛圍,別高二了還每天想著出去玩!”
第三排的劉曉陽問:“老師,新同學什麼時候來啊?”劉曉陽不愧是班上出了名的八卦姐,消息打聽的都很全麵。
“她上午來,好像已經到學校了,等一會她辦完手續就入學了。”老陳掏出手機看了看,又將手機放回了外套口袋:“你們先看看書,背背課文,我去看看她辦完手續沒有。”
老陳叮囑完班裏的同學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老陳走後,郝天一邊偷吃包子邊問薑蘇軟:“小軟,你說這個新同學什麼來路啊,一來咱們學校就直接進實驗班?”
“咱們班還算是實驗班?”薑蘇軟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郝天一。
“怎麼不算,屎做成的巧克力也是巧克力,別管是什麼成分。”郝天一吃完包子準備紮頭發。
薑蘇軟沒繼續郝天一的話題,慢慢地趴到了桌子上,薑蘇軟實在是太困了,感覺每天都睡不醒,剛趴下,又歪過頭和郝天一說:“我睡一會,老師來了記得叫我。”
......
離自習還有五六分鍾的時候,薑蘇軟醒了。扭頭一看,郝天一睡得比自己還香,本來還準備老陳來了,讓郝天一叫自己,看來是根本指望不上。
薑蘇軟拍了拍郝天一,“天一,快下自習了,去不去打水?”
郝天一坐了起來,一臉迷糊的看著薑蘇軟:“啊?下自習了啊?去,去打水。”
看著郝天一這張傻臉,薑蘇軟笑了笑,從書包裏拿出來了保溫杯。
鈴...
下自習了,薑蘇軟和郝天一相跟著去水房,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走到了老陳的辦公室門口,兩個人說話聲音壓低,老陳很反感班裏的同學在學校樓道裏大聲喧嘩,老陳是個傳統嚴厲的老師,對學校的規章製度一向極其遵守。
薑蘇軟和郝天一邊走邊向辦公室裏麵望去,看到了年級主任、老陳和一個高個女生在談論著什麼。
郝天一用手肘碰了碰薑蘇軟:“這就是那個轉學生吧?”
“我也不知道。”薑蘇軟看著那個女生的背影,那個女生背對門口,陽光從辦公室的窗戶照射進來,灑在她烏黑的頭發上,顯得一切寧靜又美好。
薑蘇軟挪開了目光,和郝天一繼續往水房走去,在薑蘇軟挪開目光的同時,高個女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扭過了頭,瞥到了薑蘇軟的側臉。
“看來是真的沒找錯地方..”高個女生呢喃了一句。
“趙因北同學你說什麼?是還有什麼問題嗎”年級主任殷勤的看著趙因北。
趙因北低頭笑了笑:“沒什麼問題。”帶著這抹笑容又問了一句:
“陳老師,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班裏上課呢?有點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