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飛雪(1 / 1)

一片山峰,巍峨聳立。不是想象中的青山,山脊上的樹木葉子早已落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從遠處望去,蒼涼之感,直撲麵門。

深山之中,一處大山之下,罕見的有一塊平地。

此刻天空突然飄下了雪花,紛紛而下,一朵潔白的雪花落在了一個孩童的頭上。雪花沒有立刻消化,隻是堆積在孩童的頭上。

孩童沒有在意頭頂上的雪花,隻是擺弄著手上的事情。孩童此刻正在一塊扁平的石頭上麵刻畫著,刻畫的東西十分扭曲但從他額頭上的汗珠,他已經很努力了。

這時候,一位老人推開木門,老人長相十分和藹,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傷。老人看見孩童這般樣子,伸了伸手,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把手放下,什麼也沒有說。

孩童還在努力的刻畫著,推門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他,隻是刻的更加用力。淚水也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石碑之上。

一刻鍾後,孩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手上的刀具放在一旁。

抬起頭,那是一張稚氣十分的臉,眼睛上掛著淚痕,鼻子也是紅彤彤的。

他看到不遠處的老人,吸吸鼻子,指著地上的石碑開口道:“村長爺爺,可以叫人把這個石碑抬到阿爸阿媽的墓前嗎?”

老村長上前摸了摸孩童的頭:“嗯。”老村長便出門招呼人來搬石碑。

一會兒,兩個壯漢便來到了這處小院。他們對孩童投來同情的目光。

老村長示意讓他們搬石碑,兩個壯漢力氣大,一下子就抬起了這個石碑。孩童和老村長緊隨其後。

村子裏的其他人看到也是暗歎一聲,孩童隻是低著頭不說話,默默跟在後麵。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石碑上也覆蓋了一層白雪。

到了後山,一處墳包前,兩個壯漢將石碑放下,孩童上去把那一層雪用袖子抹去,便站在一旁,看著墳包。

老村長揮揮手示意,將碑立起來。兩個壯漢立即將石碑抬起,放入準備好的坑之中豎起來,將墓碑掩埋好之後。兩個壯漢,歎息一聲後,便離開了。

墓前,隻剩老村長和孩童兩人。孩童盯著墓碑上自己刻畫扭扭歪歪的圖畫。老村長輕撫著孩童的肩膀:“小時啊,人得向前看。”

陳時點點頭,臉龐上是無聲的淚水。

陳時的父母是為了給陳時找些老藥滋補身子進入深山不慎跌入山崖之中,雙雙隕落。要不是身上塗抹著驅逐野獸的藥粉,估計連屍首也不好找全了。

雪花落在墳包上,直到裹上一層外衣。陳時才與老村長離開。

天色也不早了,在夕陽的映襯下,無限拉長。

老村長將陳時帶到自己家裏,畢竟一天都沒吃飯了。老村長招呼一個老婦人準備飯菜。

陳時呆坐在椅子上麵,老村長拖來一個椅子坐在陳時旁邊,看向夕陽緩緩道:“小時,人總是要向前看,我知道你聰明,吃完飯,好好睡一覺吧!”

不一會,老婦人端著飯菜上來了。陳時向老村長點點頭,跑去桌子扒飯去了。老村長依然看著天邊的夕陽,直至落下。

老村長無子女,陳時便在老村長家住下了。這是老村長要求的。

老村長家還是有三間屋子,陳時在東屋住下了。

陳時毫無睡意,入冬了,很冷,陳時裹緊被子,還是覺得冷。他的手腳冒著熱氣,骨髓冷若寒冰。

初冬的朝陽,仿佛帶來了一絲生氣與溫暖。陳時的眼眸沉重了一些,他熟睡了。

老村長早早的起來了,這是多年的習慣了。他輕輕的推開了東屋的門,看見熟睡的陳時,他退出房間外麵,將門輕柔的關上。一旁的老婆婆見狀想要詢問,老村長聲音低道“還在睡。”老婆婆點點頭。

中午之時,太陽躲入雲層之下,陳時感受不到暖意,緩緩的醒了過來。他起身穿戴,推開門正好看見在鍋房做飯的老婆婆。陳時糯糯的喊了一聲:“奶奶。”

老婆婆看見陳時出來,眼帶笑意的應了下來:“餓了吧!飯馬上就好。”

陳時乖巧的嗯了一聲,此刻在門口望雪的老村長也回過頭來,招呼陳時過來。老村長摸著陳時的小頭,笑眯眯道:“小時以後就跟我生活了,怎麼樣?”

陳時答應了下來,畢竟他也沒有地方可去了,他能在老村長這體驗到親情。

飯菜也準備好了,陳時吃完了這頓飯,就搬到老村長家裏了。自家的屋子,便就空了下來。陳時本來想住自己家的屋子,但年齡太小了,況且也容易睹物思人。

家裏的田地給人耕種去了,每年的收成陳時得四成,一個孩子也是足足的了。老村長家的地也是如此,老村長年齡大了,也將田地租了出去。

二老一小,每天過得都十分逍遙與開心,小孩子忘性大,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慢慢的埋在記憶深處。

雪天的時間很快,人常常在家裏生炭取暖或是窩在被窩裏熟睡。這就是一天。

積雪的消融,消弭的青草也露出身影。

哦,已經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