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水麵嗎?”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九淵兩條前肢搓了搓自己的眼珠子,給看得人一陣眼睛疼。
“這裏是你腦子的積液,你看你腳下踩的水,那是你腦溝回裏溢出來的漿液。”
“……你看我像個智障嗎?”
“怎麼會。”
張祈抹了把臉,一向淡定的臉上露出一絲皸裂,“我看你就是在把我當智障耍。”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九淵那腦子不會知道腦溝回這個名詞的,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是那句話,雖然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她合理認同九淵的智商並不足以戰勝九歲孩童的理論。
沒有說它蠢的意思。
“啊,看穿了呢。”麵前的“九淵”絲毫沒有被發現身份的過激反應,它平淡的口氣像是在說中午要吃什麼飯。
“你到底是誰!”一股難以抑製的煩躁從心底湧出,張祈的聲音不太受控製的猛然拔高。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煩躁,不安,焦慮還有一絲擔憂。可惜張祈現在並不能分辨出自己的情緒是怎麼了,她隻想扯開嗓子發泄些什麼。可那抹不安和擔憂像是毒蛇一樣纏在心頭,勒得她喘不上氣的難受。
“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根本就沒有人類麵部的鬼物,卻硬是讓她看出一抹詭異的笑來。
那是一種,看著獵物垂死掙紮絕望的笑。
那是一種,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了的笑。
煩躁感再度上升,本來對這些鬼怪就沒有畏懼感的張祈順暢遵從內心一把扇飛了這個假貨。
“張祈!!\\u0026#%〃……”頓時,一聲憤怒咆哮從四麵八方傳出,巨大的精神力如巨浪般席卷而來。這聲音聽語音很不善聽口氣罵的很髒。
可惜,除了名字那聲音根本就不是人能聽懂的。
嗯,單聽像放屁。張祈失去意識前想著。
“張祈……張祈!醒醒!!”
男人焦急的聲音由遠及近,到最後那聲音像是在敲擊耳膜一樣。
“停停停,別叫了,我還活著。”她艱難的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子,這家夥戴著一副斯文敗類的眼鏡框,臉頰上還粘著一抹血跡。
原本應該是精神小夥專屬的黃色毛發,放在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身上,反而讓他的那張臉更加英俊帥氣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長了張偏歐式風格的眼睛吧。
“姐!你終於醒了!”少年看著她淚眼汪汪,“陸大神說你在一個時辰內不清醒的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啊……”陸大神?哦對,陸爻,是他。
張祈撐起身站起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電影廳裏,麵前掛著一張巨大的電影熒幕,四周原本應該擺放整齊的座椅此時此刻歪七扭八的散著,像是兩個龐然大物在這堆鋼筋鐵架裏麵撕咬了一番,將座椅以及座椅上的觀眾拍了個稀碎,血混著肉塊濺的到處都是。
這裏是驚懼影院,是她第一個副本裏的一個小型淘汰劇場。
張祈的第一個遊戲副本是血色商廈,這是一個深層界域的副本,副本範圍是整個血色商廈,而這個驚懼影院就在商廈的第六層,也是最高層,完全占據著整個六層。
驚懼影院一共有九個影廳,她現在所處的這個影廳,是第九號影廳,播出的影視是《提線木偶》。
這場提線木偶也是他們在整個血色商廈副本裏完成的最後一個遊戲任務——觀看《提線木偶》,剪斷木偶線。
之後……她明明記得完成遊戲後脫離副本了,她現在應該是在完成第二場遊戲——古月小學。
怎麼會……
“姐?你怎麼了?陸大神說如果一個小時內你醒了,我們就一起出去,如果你沒醒,我就自己走。”
“出去?去哪兒?下線嗎?”張祈揉了揉額頭,感覺說不上來的奇怪。
她突然間好像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