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這天正趕上建廠二十周年紀念日,飯堂大擺宴席,大夥高高興興地吃上了一頓就上班去,一直到淩晨三點,胖子班長興高采烈的端進來一大包麵包勞慰我們,這種待遇還是很少見的,嗬嗬。熬到淩晨四點半,下班後邊走邊想:明天領工資,開心。一覺下來,我盡早去上班,到車間裏想不到有人不我更早,那青年男子見到我,嘴巴嘮道:今天又沒發工資,拖到大後天呀。也許我該明白,這廠老是托工資,遲遲不發。我聽後無奈的到崗位上清理一下衛生。這幾天天氣大變,大家身體不好轉,有人就向主管請病假,主管大動肝火,借口因人手缺少不同意批假。機器轟隆地工作著,事發突然,有女人氣喘粗聲大叫:有人暈倒了。大家飛速聚過來,有經驗的人立刻把趴在地上的女人翻過來一看,已經是滿臉淚水,而人事實已暈過去了那女的被救後,走路波有顛倒,狼狽的靠在另一個女的一旁往醫院去。大家嘴上不說主管,其實心裏忍著滿腔怒火。在一次上網中,收到朋友的音訊,得隻有更好的工作,至少比在這邊不孤單。我決定辭工而去,班長苦到:有壓力才有動力。我非懂似懂地點點頭,說:我去意已決,更是答應朋友了。說完又繼續擺弄著手頭的機器。不知何時,主管慵懶地拔步進入車間,端坐在椅子上,兩手頂在桌子上,把腰伸得直直的,以便監視大家工作。我見此景,翹起勇氣,拿著辭工書向主管走了過去,聲小有力的說:主管,我要辭工。他皺了皺眉頭,眼睛大大的,發放出傲慢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苛道:你後麵人還多著呢。我猛然把頭往回扭,哇,驚呆了,好幾個正也拿著辭工書時快時慢走過來,我見沒戲,生氣又無可奈何走回岡位。幾個像辭工的去,一定是不用說了,下班後我看他們都走了,我獨自找到主管,求他給我批下了辭工書被批了下來,我心裏獨自高興,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地獄。麵對各項小巧工作,我已經是熟能生巧了,主管對我們要求不僅要有產品質量,還要有更高的效率及個人精神。在我沒有離開之前,又來了一名叫康學的小夥子,年齡與我相似,相貌平庸。這是主管從鄉下交上來的,對康學嚴管從教。主管讓康學跟我學工作,康學學得不快,主管不但力喝大罵,還用手掌重重地打在康學的後腦袋上,我頓時感到對康學的同情又感到對主管的恐懼。康學兩眼紅紅的就要哭了,但他並沒有把淚流出來,吞聲忍氣繼續跟我學。晚上下班後,我站在宿舍門口乘涼,深沉的望著遠方。這時,康學像風一樣吹過來,嘴裏還嚼著蘋果,另一隻手遞給我一個蘋果,望著他誠懇的眼神,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客氣地奪下。他笑嘻嘻地說:今晚去看手機,去吧?我一想晚上會無聊,隨口應了下來:哦,好的。我倆在廠周邊轉了幾圈,感覺餓,跑進一家飯店裏,誰知道碰巧遇到主管和他老婆正在吃飯呢,真是讓人流汗,主管招了招手,示意我和康學過去。坐下後,他用和平的語氣說:夾菜吃吧。我感到有點震驚,昔日在工作上罵人吐沫橫飛,甚至耳光到處刮。今天也能豪爽的叫我們吃飯?我看情況不知所措,隻能頭低低地吃飯。主管更是語重心長地說:是金子,始終都會發光的。我倆點頭道是。主管讓我們陪他喝了一杯酒,又說:成功的人總找方法,失敗的人總找借口,明白了沒有?我深情點頭:是,是的。我倆吃了一會,主管話越說越少,我該回答的都回答了,我們也沒什麼共同的話題,趕緊吃飽滾蛋。第二天早上,宿友陸陸續續都上班了,我自然也是睡不著,情緒有點稠脹,找來隻筆,在床板上剛勁有力地寫到:來去匆匆,繞樹三匝,何枝可依?下午領著工資,依依不舍的回頭望望,那一片曾流汗勤耕的地方。離開了,下一站又會怎麼樣呢?到了B城後,在朋友介紹下,我到地鐵當上了保安。當時地鐵還沒要開通運營,正屬於施工狀態。我崗位被安排在B出入口,其他口此關閉處關閉狀態,平時進來施工人較多。我的責任就是要求施工人員進行登記,作業完畢的工作人員出來時,也需記錄一下出來時間,並要注意出來的施工人員的工具與進來時是否一致。如有與登記表上不一致,屬盜竊行為,當然小工具不需進行登記。我每天早早就坐在B口的椅子上,有時太無聊了,還會忍不住打瞌睡太陽升起後,地鐵出入口就十分炎熱。加上不透風的保安製服,我已經是滿身大汗,但這些暫時不能避免。有一天是星期六,比以往來施工的人增多一半,直到晚上,分隊長告訴我有材料被盜,數量不多,叫我多加留意。我聽後感覺有愧,是我大意,我也沒想到這裏的錄像也不少,還有人敢偷東西?分隊長也沒有追究我責任,而是跑去看錄像去了。過了兩個星期,我被調到夜班,比白天涼快多了,有時還要穿大衣呢。吸取上次教訓,我們上也班都不敢睡覺,班長介林還時不時過來查看,看到睡覺的就罰款,那點工資可不容易那。我無聊的坐在一邊看起書來,那是班長給我看關於業務知識的相關資料。眼看就要到一點了,我專心致誌地看著資料。隱約聽到對講機裏介林班長呼道:所有保安員崗位注意,馬上聚到B口。我一下子回過神來,該不會是做夢吧,想著又不像。同事老高、紹興、小鵬、翔飛相間回答道:收到。我更是手慌地拿起對講機回了一句,飛步朝B口湧去。地鐵站裏四處燈火通明,除了相關工作人員別無他人,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邊跑邊想。同事們站在B口議論紛紛,我加快腳步貼近。事情是在B口不遠處有人借天黑,駕駛一輛三輪車來偷施工材料,老祝有點偏激地和我說到。今晚是老祝同班長坐鎮B口的。還沒等我回答,有點發胖的班長套著製服,顯得波有官相,毅厲嚴詞說道:大家跟我來,老祝留下。之後我們七八個人從B口一湧而出,老祝因腳不方便被班長留了下來。三名盜徒見我們拿著電筒,來勢匆匆,慌亂中扔下手上的東西,大夥見狀奮步加力,把正要逃走的賊圍了下來。一個盜徒跳上三輪車,想開車從出去。翔飛步伐及快,伸手就把三輪車的鑰匙扭下來,不料被盜徒狠狠地朝他飛了一腳,翔飛捂著肚子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老高手較長,一把托著盜徒左手,我也不慢的上前捆住其右手,我倆一同把盜徒從車上拉了下來,翔飛衝了上來,給盜徒刮了兩巴掌才解氣。這時,介林把手上的磚頭往地麵一掉,一隻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歹徒被兩名不知名的同事逮著。另一名歹徒被紹興和小鵬捉住,別看小鵬在我們中最小,但他卻是用力抓得最緊的一個,是怕一不留神會讓歹徒托逃。班長通知了隊長,然後在報警,三名歹徒相互望了望,各都把頭低下,驀然傷神。警察跳下車,迅速把歹徒鎖住,就往車裏送。看歹徒穿的是工衣,很有很能就是前些天在地鐵上班的工人,警察對班長進行了筆供。這幾名歹徒應是三十多歲,四十來急。同樣是工人,同樣最缺錢,也許他們深知那句潮語:缺什麼補什麼。可是他們方法錯了,我看著遠去的警車自不由自主的想到。第二天早上交班時,隊長笑眯眯地對我們夜班表揚。經過一期工程,地鐵施工已經接近尾聲。我們保安也不閑著,大家都忙著到公司裏培訓兩天,還要考試。班長、隊長、也對我們進行考核,車控室的工作人員指揮我們進行了防火、防恐、急救、緊急通知等項目的演習。在交流的日子裏,我個人變得比以前開朗,想想,那何償又不是一份美好的回憶?離開通的日子越來越近,保安人員也要裁員,老的通通換掉,年輕的同事姍姍來遲,我站並不多,紹興叫來了他女朋友,兩人到外麵同居。得知此事,小鵬興趣地對介林說:我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啊?今年我鄉下嫁出去好幾個姑娘,又不見誰娶個回來,這樣子下去不出現光棍村才怪呢。話音剛托口,大夥哈哈大笑起來,小鵬不好意思地陪笑。唯有介林轉移話題:下班啦,走吧。介林今年三十了,可還沒有女朋友。地鐵開通後,大夥也是滿臉笑容,上下班都可免費搭地鐵,不像以前早冒天黑起床,步行半個鍾來上班。每天地鐵站會發免費的報紙,這讓我形成了關注時事新聞的好習慣,對後來的發展受益良多。地鐵站裏人來人往,為我們工作多帶來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