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處事素有決斷,在封皇長子為郡王之時大家就見識了。
有反對的通通滾回家閉門思過,誰也不慣著。裝病是吧?可以!換別的人來做!
外任官裏恪盡職守的還少嗎?忠良之後還少嗎?反正這些首鼠兩端的人興元帝也不大滿意,隻是朝政剛剛平定,不願再生波瀾罷了。
你不是病了嗎?那我就派幾個太醫好吃好喝地供著,職位讓別人頂了,換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總不能因你一人之病延誤朝政吧?
所以此時見他主意已定,誰也不敢再反對。
然後眾人又嘀咕起定國公府兵權過勝,從前與寧國大長公主過從甚密,不得不防之類的。
興元帝不喜不怒,“定國公府?為平息戰亂迎朕入京有何不對?按其在滅鋒台一事上的功勞,原本該封異姓王!是定國公主動退了一步,不願破了太祖先例,讓朕為難。”
“定國公府若真有反心,早在諸勳貴武將大鬧京城之時便可聯合姑祖母稱帝登位,何苦等朕?若不用定國公,西南誰去鎮守?你去?還是你去?”
接連指了好幾個文官,嚇得一個個心驚膽戰。
然後,又沒話講了。
說實話,從當初屈從遠慶帝、後來屈從鎮國公來看,這些人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興元帝會在乎他們的想法才怪呢!
於是,事情就按興元帝的意思定了下來。
對了,何家還撈了個皇商的名頭,是興元帝親自指定的,直把個何父笑成了眯眯眼!
蘇惟生接到聖旨,不由感慨萬千,“終於結束了!”
“是啊!”何軒附和了一句,轉而又垮下臉,“可惜我不能與你們一道回京了!連你成親也不一定能到場。”
蘇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花城這麼大一攤子事,交給別人我確實不放心。我已上折子舉薦詹景雲為通判,他是個本分的,有他幫忙,你也會輕鬆許多。至於親事嘛,”
他嘿嘿笑道,
“隻管把禮備好,定了日子再通知你。說來你外放也好幾年了,若不是遇上戰亂,按慣例早該回京述職。皇上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今花城也算穩定,他會同意的。”
“去!除了惦記我的荷包,你能不能想點別的?”何軒釋然一笑,“隻是可惜了任通判,說起來,他委實不算個壞人。還有寧家……”
任通判雖有嫉妒之心,這幾年卻實在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隻是有些官兒迷罷了。
他在關鍵時刻做了對的選擇,可任家殺了那麼多將士,罪過實在不小,被發配到觀山縣做縣丞去了。
大小還是個官,但任家已倒,往後的人情冷暖也不知任通判能不能受得住。
寧家麼,丁憂完之後,寧恪被遠慶帝召回朝中官複原職,隻是鎮國公起事之時,他再次趨利避害,選擇了投靠寧國大長公主,與顧家的行徑如出一轍。
興元帝對這樣的人十分反感,隻是看在寧老太爺的麵子上,也沒有趕盡殺絕,將寧恪發配到關外墾荒去了,官職隻是個小小的縣令。
他的子孫當然也無法幸免,被貶官罷職的不在少數。
康王(原晉王)深恨寧恪投靠仇人,又豈會為他說情?於是縱橫三朝的寧家就這樣泯然於眾人。
蘇惟生一哂,“早在寧爺爺過世之後,寧家就大不如前。以寧恪的性子,落到這樣的下場已是皇上仁慈。對了,顧家可有聯係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