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國子監的於司業也在課堂上把事情講了,建議不準備參加明年春闈的人也出去看看。
於家族裏有人在滇池做地方官,說這地方窮是窮了點,景致卻著實不錯。
“你們中有的人文章停滯不前到了瓶頸期,估摸著是心境未開。聽說滇池好些州府四季如春,大可一路上走走看看,品一品湖光山色和各地風土人情!”
“蘇大人是名滿天下的狀元郎,一手錦繡文章自不必說,若再能得他指點一二,說不得便有進益。結伴而行,多帶些人手,莫要與當地夷人發生衝突,問題應該不大。”
這話一出,動心的人著實不少。
最後也集結了七八個舉子秀才,以範伯寅和顧閣老的兩個小孫子為首,兩人都是今年過的鄉試,名次比較一般。
顧家是純粹想讓顧舉人出門曆練曆練。
範家麼,範伯寅跟範舉人叮囑的也就是幾句尋常的話,卻不知從哪兒找了幾個高手陪同,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兩撥人先後到花城時已是九月下旬。
進了城門,自馬車向外看去,有兵士和衙役在街上巡邏,秩序井然,然而並不影響眾多小販提籃叫賣,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客往,熱鬧至極。
言巍一行先去客棧包了間小院住下,便喚了自己的小廝進來,
“拿我跟柳少爺的帖子去一趟府衙,看看蘇大人何時方便,我等想去拜訪。”
下人去後不久,帶回一個蘇惟安。
雙方見禮之後,蘇惟安便道,“大人不在城裏,一早就出城巡視農田去了,估摸著要天黑才回來。何大人邀請幾位去府衙略等上一等,等蘇大人回來一道用晚飯。”
“我倒是忘了,何兄也在花城!失禮失禮!”柳繼茗哈哈大笑,看向言巍,“走吧,咱去拜訪一下舊日同窗!”
晚間一番寒暄熱鬧自不必說,不過言、柳二人知道蘇老太爺過世的事,並未勸蘇惟生飲酒。
離茶會時間還有五六天,在這期間,京城和附近蜀地的學子也到了,蘇惟生就讓蘇惟安帶著眾人四處遊玩。
去城外賞賞花、江麵劃一劃船、嚐一嚐本地的特色菜、看一看新辦的織造坊、逛一逛書院啥的。
路上行人小販有認識蘇惟安的,見他帶著一群讀書人,便隻遙而作揖,並不上前打擾,令一群書生嘖嘖稱奇。
到了茶會這天,眾學子早早起床用過早飯,便拿出衣裳穿戴整齊,坐上馬車,前往茶會地點——城郊任家別院。
下了馬車,就見門口站著五六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十來二十歲模樣,瞧著斯文又有禮。
“諸位是來參加茶會的吧?不知可否能看看你們的請柬?”最年長那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迎了上來。
言巍遞上請柬,“閣下是……”
“我們是花城府學的學生,過來幫蘇大人張羅茶會的,”那男子笑道,“在下施從宣,諸位兄台有禮了!”
“書生做知客?蘇大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柳繼茗哈哈大笑。
施從宣聽出這是蘇惟生的舊識,卻也沒多打聽,見其他人的請柬都被同窗查驗過了,便禮貌地做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