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你今年多大了?”
蘇正德愣了一下,“四十一了。”
“幾月生的?”
“四月十九,”蘇正德茫然道,“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羽先生勉強笑道,“老夫隻是有些惋惜,你在種植一道上如此有天分,若能主持天下農事,那我大魏將再無饑民。”
蘇正德搖頭,“先生過譽了,我一個種地的,如何能主持天下農事?大魏能人多了去了,先生大概是沒與莊稼人接觸過,見了我才會覺得稀罕吧。”
羽先生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惋惜。
回程途中羽先生想了一路,年紀、生辰、還有……蘇家與定國公府似乎也算姻親?
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
回到王府,羽先生本想去找滇池王,心念一轉,卻又收回腳步,慢吞吞進了自己的院子。
生辰相近,長得像,並不代表蘇正德就是阿容。退一萬步,就算真的是,他又能與之相認嗎?
定國公府和蘇家如若真的瞞下此事,就是欺君之罪,要是公諸於眾,誰知道如今那位監國的晉王會不會心生芥蒂?
畢竟欺君之事犯了一次,誰能保證他們不敢犯第二次呢?
再者蘇惟生來花城後與滇池王走得如此近,若再暴露出那一層親戚關係,朝廷會不會認為蘇家早已投靠滇池王?
如此,對蘇惟生的前途是大大的不利呀!
羽先生長歎一聲,望著窗外的天色久久不語。
蘇惟生這邊讓兩位師爺擬了一張招女工的告示,便將織造坊招工的事交給了嚴媽媽和王府的一位金媽媽負責。
而後趁著各縣縣令交夏糧的功夫,帶著他們去織造坊和茶園參觀了一番,定下了來年讓百姓種茶種桑的事。
不過各縣令最關心的還是糧種。
一名馬縣令問,“蘇大人,這雙季稻和土豆紅薯,真不能讓咱們先種嗎?”
蘇惟生讓邵師爺把賬冊拿過來,“諸位自己看,雙季稻攏共3000斤,土豆800多,紅薯2000左右,這麼點糧種,才夠種多少地?十多個縣,哪裏夠分呢?”
見眾人都露出失望之色,他話鋒一轉,“本官與王爺打算的是,明年會在花城周邊劃出兩個村子專門種這些,按今年的產量,明年糧種怎麼著也能翻個好幾倍。屆時再分發給各縣,因此諸位也不必太心急。”
“這麼說,得等到後年去了!”
“也是沒辦法的事,糧種不夠,總不能每個縣分個幾十斤吧?再攤到下頭的村子……那還有啥種頭?”
“新糧種的推廣本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兒,如今好歹有個盼頭,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等得起!”
“有蘇大人去年推行的堆肥引水之法,糧食本就比往年多了近一半兒。如今不是還能種桑種茶嗎,哦,還能種藥材!蘇大人銷路都給找好了,到時候也有府城派的專人指點,好歹能多掙些銀子,等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