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青神情一冷,手中茶盞直接被捏碎,“叛國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允武熟練地掏出藥瓶上前給夏禮青上藥,
“隻是那刺客已死,無人能證明所謂的月色閣是鋒台汗國的奸細,就算咱們抓到了送藥人,也無法證實那位對大魏包藏禍心啊!”
夏禮青冷冷道,“範家已然暴露,敵明我暗,父親和杭參政、平陽伯總能抓到證據,我們也暗中留意著,屆時……奸細必將無處遁形!”
允文露出一絲笑意,“高家這次是逃不掉了,大仇得報,世子應該高興才是。那勞什子的奸細,總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
過了七八天,京城又收到了來自花城的奏報,花城府同知郝玉成夜會當地鄉紳商談公務,回程途中意外驚馬,跳車撞石而亡。
同時,以“冉勝”的名義寫的一封密信也到了江序手裏,與蘇惟生的奏報說的是同一件事,說辭也相差無幾。
熙和帝原本還疑心郝玉成行事不謹,讓滇池王和蘇惟生察覺到端倪才會遭了毒手,退朝後看到江序帶來的密信,總算鬆了口氣。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這個郝玉成!”
你要死也不能這時候死啊,好歹等辦完事……咳……
“花城的人一直是江卿家在負責聯係,這上頭的筆跡……確定是冉勝的?”
江序又仔細看了一遍,“皇上,筆跡、暗語和落款都對得上,的確是冉勝親手所書。”
所謂暗語,就是必須使第一行的第五個字為“上”字,落款則是“兄長王二”。
熙和帝歎了口氣,“所以這郝玉成,還真是意外死的?”
江序道,“微臣其實不太相信意外,可冉勝的密信的確是這麼說的。事發之時,跟在郝玉成身邊的人是龔平和陸正,本來以他二人的身手,製住瘋馬完全沒問題,隻是……耐不住郝玉成相勸喝醉了酒,沒能成功,自己兩人反而受了傷,隻能讓郝玉成跳車。可誰也沒想到,就剛好撞死了。”
範伯寅擰緊眉頭,“派往花城的都是皇上的暗衛,明知道這任務有多重要,為何還會飲酒?皇上,從前……他們沒這習慣吧?”
熙和帝搖頭,“在宮禁之內自然是不敢的。”
江序麵上露出幾分尷尬,“皇上和範大人是沒見識過郝玉成那張嘴,極擅逢迎,下官在花城那會兒都沒能頂住。郝玉成既知他二人是皇上的人,巴結討好也是有的。不過……”
他思忖著道,“這並不能排除有人蓄意設計的可能,就看郝家太太到時候怎麼說了。郝家的信不比朝廷公文快,應該要晚幾日才能到,微臣會留意的。”
“也隻能這樣了,”熙和帝點了點頭,“剩下的人既已找借口留在了蘇惟生身邊,早晚能找到機會。”
他們當然不知道,無論是郝家太太和管家,還是藏在花城的暗衛,都永遠……無法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