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父王一死,先帝的人見他病歪歪的,一副活不長的樣子,就撤了回去。
可當時滇池王既要打點後事,又要偷摸著處理軍務,忙得根本脫不開身。
再後來先帝死了,熙和帝登基,又開始打仗、受傷,等緩過勁來,還要跟朝廷派來的官員鬥智鬥勇,足足用了五六年,才把整個滇池握在手裏。
剛到這時,巡撫又換了人……
再後來……咳……哪裏還記得什麼紅薯土豆?他又沒吃過!
不過先帝死了這麼多年,前些年皇帝也沒刻意針對他,那玩意兒,現在應該能弄到了吧?
思及此處,滇池王急忙向羽先生使了個眼色。
事關先帝和先滇池王的恩怨,羽先生也不好說,接到示意就問,“滇池能種土豆和番薯嗎?”
蘇惟生明白了,滇池王這是不好說,他覺著可能跟先帝有關,便也不追問,順著羽先生的意思答道,
“紅薯耐旱、喜溫怕冷,土豆耐寒耐旱,在博陽的下等地裏都能活,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無論如何,試一試就知道了。下官回頭就派人去找,就算黔地沒有,蜀地總有吧?實在不行,就去下官的家鄉,總能弄到一些。”
滇池王喜不自勝,“你出一兩個懂行的人就成,其他的本王來安排!”
蘇惟生沒反對,“最好能再找幾個老農,家父雖然會種,但他一個人恐怕……”
滇池王明白,花城這麼多地呢,又製茶又種藥材,還要試稻種,要是全讓蘇正德一個人東奔西跑手把手的教,估計人累死了地還沒種完呢!
“我省得。”
回到府衙,蘇惟生立即喚來蒙繞,“是時候了。”
蒙繞領命而去。
三天後的傍晚,蘇惟生再次去了王府,與滇池王商議茶園選址的事。
兩人話還沒說幾句,申公公就躬身進來,在滇池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滇池王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不著痕跡地看了蘇惟生一眼,“蘇大人,跟本王出來一趟。”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蘇惟生一頭霧水,忙緊走幾步跟了上去,正待發問,卻見呼啦啦跑來一隊兵丁,牢牢地守在了他的左右,為首那人他從未見過。
“王爺,這是……”
滇池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抓到幾個小賊,本王也是為了蘇大人的安全著想。”
蘇惟生滿臉震驚,“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到王府撒野!”
滇池王沒作聲,蘇惟生瞧出不對,也不說話了。
兩人七拐八拐地,繞進了一處地牢。
蘇惟生臉上愈發驚疑不定,卻依然忍住了沒開口。
直到一名兵丁過來,引著兩人走進一間牢房,蘇惟生放眼一看,頓時瞳孔一縮,
“這是什麼回事?下官的護衛……怎會……”
被吊在正中揍得鼻青臉腫的正是冉勝和冉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