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五少爺……那場架打得一團亂,大家都被激起了火氣,韓五少爺又沒下限地衝他的寶貝動手,他一時怒極,下手就狠了點。
可他委實沒想到,韓五少爺的臉竟然留下了後遺症。
夏禮青還說呢,“其實次一等的差事也不是找不到,禦前雖去不了,守個城門啥的卻是沒問題,姓韓的自己看不上而已。”
他估摸著韓五少爺對阿丹和阿絳的恨意也絕對不淺,已經在想法子除掉這個隱患了。
蘇惟生接著往下看,夏禮青說,他已順著名單深入調查過,在買凶之前,那些人接觸的人著實不少,丁酉幾個篩查了許久。
最後發現,名單上的大戶人家和阿圓同時接觸過的,隻有三方勢力。
第一,普濟觀的廣真師太和她的弟子;
第二,永安公主(八公主封號)未來的駙馬王棟,和他那位姨母。
至於第三個麼,夏禮青語焉不詳,隻說等他查清楚再行告知。
對於前兩個,他已派了人去廣真師太和王棟的家鄉查探底細,有消息會再寫信過來。
“普濟觀我倒是不覺得意外,本就是一群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人。可這王棟,還有連世子都諱莫如深的第三方勢力……”蘇惟生隻覺得頭痛欲裂。
小柱想了想,“王棟的身份……皇帝在賜婚之前就細查過,有問題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才對。可他在京城,除了中傳臚和被招為駙馬這兩件事,其他時候也的確不太引人注目。”
“試想一下,少爺若是想往某人家裏安插一個探子,這樣不起眼的人,是不是很合適?而且齊王已死,他身為已經退出皇位之爭的未來駙馬,無論與誰相交,那些人都不會太防備他。”
“是很合適。”蘇惟生揉了揉太陽穴,“可要是他當真有問題,在皇帝派人去蘇南時,就應該引起了錦衣衛的注意,皇帝不可能在他身份不明的情況下賜婚。算了,左右世子已經在查了。我更擔心的,還是世子不肯說的那一個。”
小柱若有所思,“世子身份尊貴,又有安平郡王這個嶽父,京中能讓他忌憚的人實在太少了。那麼,有沒有可能是……跟世子、或者定國公府走得很近的人呢?”
“是啊!”蘇惟生點點頭,“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按灰渡所說,那送解藥的人應該在五月初出現,可世子在信上,對四季班和老黑鐵匠鋪卻隻字未提。”
“是那人沒有去,還是世子順藤摸瓜找到的人讓他難以相信,需要再三確認?所以,普濟觀和王棟有沒有問題還未可知,剩下那一個才是最要緊的……會不會,替月色閣拉生意的和送解藥的,本就是同一個人?”
小柱喃喃道,“國公爺在西北禦敵,世子對通敵叛國之人應該深惡痛絕才是,可這次偏偏……隻能說明,那人,或者那人的主子與定國公府關係匪淺。”
“關係匪淺……是姻親,還是故舊?”蘇惟生翻出小柱房中的紙筆,將腦中人名一個個羅列下來,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哪一個最有動機。
眼下夏禮青不肯說,他當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總不能立即跑回京城,掐著夏禮青的脖子讓他開口吧?
“幫助鋒台汗國擾亂大魏內政,是收了外族的好處,還是不惜生靈塗炭,隻想讓大魏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