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前朝不受寵的皇子為例吧,主子加下人至少得三百人。
即便每人月俸一兩銀子,每年光例銀這一項,就要花掉三千六百兩。
堂堂親王,除了宮裏指的幾個侍衛,還要不要請護衛保護自己的安全?養車馬、出行儀仗要不要花銀子?
另外,吃用開銷、人情往來、置辦衣裳首飾、修繕房屋,哪樣不需要大筆銀子?
據蘇惟生所知,單單一位側妃,每年光做衣裳就要花180兩銀子,更別說動輒幾千兩的頭麵首飾了。
還有皇帝太後等人生辰時送的壽禮,怎麼也不能是三五百兩能解決的事兒吧?
算下來,每年至少得花個幾十萬兩。
雖說還有皇莊的收入,但今年熙和帝封王時,隻給每個皇子賞了兩個皇莊和一個鋪子,這進項,遠遠不夠啊!
光今年八月熙和帝過壽,燕王送的那一尊漢白玉佛像,沒個兩萬兩白銀是絕對下不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前麵幾位王爺風頭盛、又得寵,除了母族、妻族和皇帝私下的補貼,還有得力人手牽線,使各家富賈巨商競相投靠。
燕王一個隱形人一般的皇子,無權無勢,沒有半點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人家憑什麼投靠他?
蘇惟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開春一離京,天高皇帝遠,燕王的確算計不到自己頭上。
可蘇正良、何軒等人都在京中,萬一不小心落入燕王的陷阱……若不查個清楚,他如何能放心離開?
“你聯係世子,查一查燕王,要事無巨細,還有他名下的產業。另外,我要見世子一麵。”
隻是這一次,夏禮青來得並不快,直到過了冬至,他才姍姍來遲。
見這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蘇惟生倒是嚇了一跳,“得了兒子該高興才是,怎的跟誰欠了你銀子似的?”
昨天下午,定冉縣主就生下了夏禮青的長子,蘇惟生還以為他得等孩子的“洗三”宴過了才來找自己呢!
夏禮青並沒理會他的打趣,沉默半晌才道,“你讓允文查的那間民房的前任屋主關碩,是燕王一名侍妾的遠房堂親。”
小柱給允文那邊傳訊之後,允文立馬重視起來,回去稟明了夏禮青。
一開始,夏禮青想到的是燕王身邊的親信下人。
也是巧了,夏禮青的妻子定冉縣主乃安平郡王的嫡長女。
而在懷恩公世子被革職之後,被熙和帝指派暫代總管之職的和親王與安平郡王親如父子。
親王府的主子下人加起來的確不計其數,但除了王爺們建府之後另外請的護衛和從外頭買的奴才奴婢,其餘宮人太監都是要在內務府記檔的。
夏禮青便以替定冉縣主挑乳娘的名義,與安平郡王親自帶人去了一趟內務府,偷偷查看了各皇子府的宮人名單,隻是並沒有找到姓關的。
他又將目光放在了燕王府的女眷身上,查了好些天,終於發現,燕王有一名姓關的侍妾。
順著這個方向,丁癸把人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