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憑著進士文書可以乘坐免費的官船,但他們不是行李多麼,隻能包船了,這個朝廷是不會管的。
不過有新科進士在,船家一路都不用交過路費,也能省下一筆銀子,因此船商還給蘇惟琛打了個折。
蘇惟生哭笑不得,“東西都送過來了,還能讓您原樣拉回去不成?那就請堂兄替我們謝過幾位尊長了。”
何軒與曹承沛也連連道謝。
蘇惟琛點點頭,讓他們幾個同嶽西池說了會兒話,就催著眾人啟程了。
嶽西池要在京城準備迎娶事宜,還要幫著寧氏應酬賓客、照料寧老太爺,所以這次並不跟他們一起回博陽。
與此同時,他們金榜題名的消息也已被朝廷快馬加鞭送到了南陵郡,比蘇惟生一行人早了十來天。
而後層層傳遞,從南陵郡傳到博陽府,又從博陽府傳到了平寧縣、清水村。
杭參政等親朋故舊如何高興自不必說,整個南陵郡都轟動了!
他們整個郡出了三十多名進士,其中還有一位狀元一位探花!
柳知府看過榜單立即吩咐師爺,“快讓人去蘇家報喜!還有何家跟曹家!”
曹家這幾年漸漸將生意重心放在博陽,去年也在博陽置了宅子。
至於南陵麼,一郡之都,宅子太貴,雖說咬咬牙也買得起,可家裏還要娶媳婦兒呢,總不能為買個宅子就啥都不管了吧?
思來想去,商議過杭參政之後,還是將宅子買在了博陽,與蘇正德家也有個照應。
柳知府算是杭參政的嫡係,與曹家往來也不少,自然知道他家的住址。
這通知也不是普通的通知,而是要像鄉試報喜一樣敲鑼打鼓放著鞭炮把喜報送過去。不,規格比鄉試時還要高一些。
一名師爺立即領命而去,柳知府自言自語道,“杭大人還真是慧眼識珠!誰能想到當初初入府學的幾個寒門秀才,竟能有此境遇呢?”
另一名師爺喜滋滋地附和,“是啊!此次本郡進士和同進士加起來中了三十七名,居於各郡之首。而在這三十七名中,博陽府就占了七個,狀元和探花都在其中,這也是大人您的政績啊!”
柳知府笑著搖頭,“不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了。若非杭大人在任時一直在教學一事中下功夫,如何能有今日的成績!”
他摸了一把近來才蓄起來的胡子,“不過這博陽,也實在是個鍾靈毓秀的地方啊!”
師爺順著恭維了幾句又問道,“那今日下了衙,您要不要親自前去道喜?”
柳知府擺了擺手,“不必。蘇家與何家的婚期就在下月初,屆時本官再去參加婚禮就成。何況新科進士自來都會回鄉祭祖,到時他們又怎會不先來拜見我?”
狀元授官從六品,比知府低了好幾級,他雖然沒同這幾人接觸過,但他們在府學時便與兒子交好,品性是絕對沒問題的,否則當初他又如何會起意向蘇家求親呢?
再說能得杭參政看重的人,又怎會是輕狂之輩?
師爺一聽,發熱的頭腦也漸漸冷靜下來,連連拱手致歉,“大人,是我莽撞了。”
自家東翁乃是四品知府,若是真如自己提議的那樣親自上門見那幾家的白身長輩,難免落了下乘,於東翁官聲有礙。
柳知府並沒出言責怪,欣喜之下失了分寸在所難免,隻要在外麵不失態,並不至於丟了自己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