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側妃哭得花容失色,鬢發散亂,“妾身以為那是能讓人長疹子的藥粉,隻想讓姐姐丟個臉,被殿下冷落幾日,絕不敢拿殿下和府裏的聲譽冒險啊!”
她爬上前抱住二皇子的腿,“殿下!殿下!妾身是什麼人您最清楚,那等惡毒之事妾身是萬萬不敢的呀!”
要換個時候,能得見最受寵的容側妃如此慘狀,二皇子妃高興還來不及呢,但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險些身敗名裂,她哪裏還笑得出來!
“你還狡辯!都是本宮平日裏對你太過放縱,才慣得你如此無法無天,竟連主母也敢下手暗害!給我拉下去,重重地打!”
“慢著!”二皇子抬手製止兩名嬤嬤。
二皇子妃不可置信地望向二皇子,“殿下,到了這個地步您還要護著她?您可知,若幾日後妾身真用了那脂粉,在除夕宮宴上出了醜,等待妾身的是什麼?等待您的又是什麼!”
“閉嘴!”
二皇子俯身捏住容側妃的下巴,“你那藥粉是在何處買的,都經了誰的手?”
他一字一頓道,“你隻有一次機會!”
二皇子寵愛容側妃是沒錯,可他也不是傻子,憑這女人那點斤兩,還真幹不出這麼陰毒的事兒,韓氏和韓竹音姑侄倆倒是有可能!
容側妃哭得肝腸寸斷,可二皇子眼底已沒有一絲憐惜,“說!”
“妾身不知!妾身真的不知!”容側妃拚命搖頭,“主意是司棋出的,買藥等一應事宜都是她跟司琴辦的!妾身委實不知啊!”
好麼。
二皇子將容側妃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抓起來用了刑,花了兩天時間才查出來,那藥鋪幕後的東家竟是林家長媳的娘家嫂子!
“好個大皇嫂!好個大皇兄!關了大半年居然長進了!”二皇子看著調查結果,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做弟弟的,總要回你一份大禮才是!”
從丁香嘴裏聽到口風的安蘭暗暗鬆了一口氣,累死她了!
自進府兩天後發現容側妃的小動作到今天控製丁香那丫頭親手換藥,這一步一步的,她容易麼!
不過那勞什子太醫也太沒見識了,小小洋蘇粉如何能與蜮族主脈獨有的“詭鈴”相提並論!
藥的確是容側妃命司琴下的,藥粉的確隻會長疹子,不過藥效麼,卻比大夫告訴司琴的要強那麼一點——疹子會從臉上蔓延至全身,不服解藥絕不會消。
至於那藥鋪背後的東家,安蘭嘖嘖歎了兩聲,心道,“這皇家的妯娌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多大的仇啊,大皇子妃竟想毀人家的容!”
隻是那藥,在開宴前就被丁香親手換做了洋蘇粉罷了。不換藥,她如何善後呢?如丁香所說,她是真的……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啊!
洋蘇粉哪來的?早在進府之前,蘇惟生知道蜮族最擅蠱術與幻術之後,便配好藥讓小柱送了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卻沒想到,沒起到加強效果的作用,倒歪打正著派上了這個用場。
此時此刻,連安蘭也不得不承認,那閹人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京中關注此事的人從劉太醫口中得知韓氏所中之毒並非什麼了不得的毒物,而是洋蘇粉,都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