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高氏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擰爛了,看在同為揚威侯府兒媳的份兒上,她都不計前嫌地讓下人上去幫忙了,韓氏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竟敢抱她的夫君!
這會兒皇子府的侍衛已趕了過來,撥開人群衝到韓氏麵前,見她當眾抱著揚威侯,一時也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上前。
二皇子妃怒吼道,“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把人分開!”心裏卻想,難道姑母和揚威侯真有私情?
——先前韓氏那句“鄭二公子”是含含糊糊對揚威侯一人喊的,在場除了一些會武的人,其餘都沒聽清。
眾侍衛蜂擁上前,韓氏卻鬆開揚威侯,小跑著退後幾步放聲笑道,“鄭二公子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好多鄭二公子!”說完又脫起衣裳來。
侍衛們下意識背過身去。
但就在他們偏過頭去的瞬間,韓氏又變了臉,“好癢!好癢!好痛!放開我,放了我!滾開!”
她嘴裏叫著“好癢,”一隻手繼續扯衣裳,另一隻手則握著簪子,不要命似的往自己臉上劃去,不到片刻,光潔如玉的臉龐上就起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肉外翻,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啊!啊!啊!”韓氏拔出簪子,又狠狠往腹部和背部刺去,一邊刺一邊哀嚎,身子也在不斷扭動。
揚威侯瞳孔劇震,剛想忍著痛和惡心起身,左邊膝蓋卻又是一痛,撲通一聲又跪了回去。
侍衛們聞聲忙回過頭,大半人馬護在了二皇子妃跟前,另有兩人扶起揚威侯,兩人打落韓氏手中的簪子,在她頸上狠狠一劈,將人打暈過去。
二皇子妃大鬆一口氣,一邊命人將韓氏抬回房裏,一邊善後。
二皇子與杭二爺、韓尚書這會兒才姍姍來遲,見得府裏滿地狼藉俱是臉色大變。
杭二爺與韓尚書更是眼前一黑,險些被氣昏過去——他們不過是去密室談了會兒政事,自家妻子(妹妹怎的就變成這樣了?)
但無論如何,這場鬧劇總算落下了帷幕。
因事發突然,當時單憑二皇子妃與韓家的女眷,根本無法將人全部清走,事後也無法堵住所有人的嘴。
所以眾賓客回家沒多久,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也是蘇惟生與何軒今日還沒出門,否則早就聽說了。
“韓氏的臉毀了,又當眾解衣,揚威侯府與韓家、甚至二皇子府都已名聲掃地。短時間內韓、杭兩家女眷怕是都無顏見人。”嶽西池沉聲道,“她已經再無生路可言!”
曹承沛拍了拍胸脯,“敢情沒脫光啊……”
三人齊齊瞪了他一眼,“怎麼,你很遺憾?”
“沒有,沒有,”曹承沛心有餘悸地道,“也不知是何等手段,竟能讓人瘋魔到如此地步。”
“那幾名仆婦與揚威侯上前阻止時,楊嬤嬤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都是膝蓋或者別處穴位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小石子打中,才會突然倒地不起。”嶽西池道,“幕後之人不止與這兩家有大仇,還定然對二皇子府極為熟悉。”
他轉向蘇惟生,“杭嬸子做得到嗎?”
麵對齊刷刷三雙眼睛,蘇惟生苦笑一聲,“看我做什麼?嬸子是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她要真有能耐將手伸進二皇子府,鈴兒又怎會慘死?況且嬸子手下如今就一個王媽媽,他們家根本沒有會武之人。”
“那麼到底是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擊飛石暗算?”嶽西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