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若有不盡不實之處,後果你是知道的。”
蘇老頭向後一癱,呆呆地開了口。
蘇惟生越聽越憤怒,到最後隻恨不得把這老頭子千刀萬剮了才好!
“好!好得很哪!”
蘇惟生不怒反笑,本想就地把人弄死算了,轉而一想,畢竟事關親爹,還是要蘇正德親耳聽一聽才好,便吩咐小栓把車趕到角門處,提著蘇老頭的領子把人塞進麻袋放到了車上。
臨走前他向留在廢宅看守蘇正宗的小柱使了個眼色。
待人一離開,小柱便抱起方才的石頭,對著地上之人的膝蓋狠狠砸了下去,屋內隻有低得不能再低的幾聲悶哼……
一家子還等著蘇惟生吃飯呢!
他不動聲色地吃飽喝足,又伺候著蘇老爺回房休息了,才讓小栓把沒住人那間空屋子裏的麻袋拎到了蘇正德房裏。
因腿還在治療階段,蘇正德並未回後院住,周氏用過飯便過來陪著了。
蘇正德還笑呢,“長生?又去哪兒給爹尋的大補之物?怎的還會動呢?不會是抓了一頭熊吧?”
有梁太醫祖孫精心照料著休養了半個多月,腿部的劇痛也褪了不少,此時的他臉色紅潤,心情也開朗許多,這些日子還有心思說笑了。
周氏也跟著樂嗬嗬地笑,她知道蘇惟生這些日子沒少四處搜羅好東西給丈夫用,深覺兒子貼心。
大補?蘇惟生暗想,待會兒您不心神大慟就不錯了。
本來可以等蘇正德傷勢好些再說這事,但他實在忍不下去,多看這老頭子一眼都覺得惡心,還是早些將事情了結了比較好。
況且自家爹這是外傷,情緒再震動影響也不會很大,說不定解了多年心結,還能好得更快呢!
“爹,你且等一等,待會兒別太激動,我已命人去叫姐姐們了。小栓,出去守著,除了二位小姐,誰也不許靠近!”
“是,”小栓退出去守在了門口。
蘇正德一頭霧水,“激動啥?”
蘇惟生把心一橫,指了指麻袋,壓低嗓子道,“這是蘇信,方才吐了不少事出來。”
蘇正德一驚,麵上先是疑惑而後變成厭惡,最後恢複了平靜,“他說了什麼?”
自得知六年前的真相,他便徹底清醒了——自己這雙腿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親父?嗬!仇人差不多!
蘇惟生歎了口氣,先打了個預防針,
“事關虐待您的原因,等姐姐們到了,讓這老頭子自己說吧!”
周氏雖也驚訝,見丈夫眉頭已經擰了起來,到底是擔憂占了上風,便沒有多問。
蘇正德心中劇烈起伏,卻還是耐心等著,兩個女兒都因他之故受了多年的罪,自然沒有瞞著的道理。
過得片刻,姐妹二人便來了。
門一關,蘇惟生就解開麻袋露出個頭發花白的腦袋,眾人都是一驚,怎麼變成這樣了!
蘇惟生卻冷哼一聲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把先前的話老老實實再說一遍,別耍花樣。”
兒子還在這狼崽子手裏呢!蘇老頭恨恨地瞪了蘇惟生一眼,不情不願地道,
“蘇正德不是我的兒子!”
說罷就當沒看見蘇正德一家勃然變色的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