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東西什麼的……可見族長爺爺對蘇正宗父子也確實不待見,蘇惟生忙換上委屈的神色,
“族長爺爺,長生可是在您跟前長大的,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嘛!”
見老爺子麵上緩和了些,又接著道,
“爹受了這麼大的罪,都是拜誰所賜?一樣的兒子,憑什麼就不把我爹當個人?要是不把此事弄明白,長生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對老爺子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甚至比對蘇正德與蘇正文還多了幾分孺慕之心,好在先前沒有吩咐小柱直接把人弄死,這會兒說起話來也比較坦蕩。
蘇老爺見他難得這般孩子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長生這幾年即便搬到了縣城,也沒少與茂謙一起回村看他,著實是個有良心的好孩子,說是在自己跟前長大的,也確有幾分道理。
年關出繼之時,蘇老爺發現蘇正德的態度有些不對,還專程找蘇惟生問過。後者隱瞞了一些細節,把蘇正宗一家與他爹斷腿大有關係的事說了。
蘇老爺憤恨難言,那會兒就有了徹底處置那一家子的心思,隻是事情已過去太久,實在找不到證據才暫時作罷。
也正是因此,六月裏小蓮和楊智的事一鬧出來,他就當機立斷把人除了族——蘇家一族,決不能有如此品行惡劣的族人!
今日倒出去那兩大盆血水蘇老爺也是親眼看見的,回去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擔心蘇惟生心裏不好受,這才拖著一把老骨頭過來安慰,不想卻在書房外聽到那樣一番話。
當時他還有些生氣,但仔細回想,這孩子的確沒說過以惡製惡要人性命的話,不禁又有些欣慰——不愧是他蘇仁看重的後輩!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委屈上了!是族長爺爺誤會你了!不過長生啊,你終究是要考功名正經走仕途的人,老夫就怕你一時激憤走岔了路啊!這番苦心,你應該能體會才是!”
這孩子自幼就比旁人多幾分心思,天資又著實不凡,倘若真因這一時之氣讓人抓住了把柄,前途毀於一旦,豈不令人痛惜!
“長生明白,”蘇惟生扶著蘇老爺坐下,又斟了一杯茶端上去,
“族長爺爺,我爹真的是那人親生的嗎?若是,怎能忍心下此狠手!”
蘇老爺對此也是萬般不解,
“從前我與蘇信來往並不多,其中因由也委實想不透。你既有疑問,把人帶來問個清楚也好!虎毒尚不食子,說實話,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也實在沒見過如此憎恨親骨肉之人哪!”
說著又滿臉嚴肅道,“問清楚之後,你打算把那兩個畜牲怎麼辦?”
有老爺子你盯著,還能怎麼辦啊!
蘇惟生欲哭無淚,隻低聲道,“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
蘇老爺狐疑道,“真的?”
別以為他沒看出見完蘇正德後這小子眼中的憤恨,這是糊弄他老頭子呢!
蘇惟生幹笑兩聲,“那個……最多把錢財都留下賞給下人,讓他們光身回去。”
蘇老爺勉強點頭,
“倒也可行。老夫不是可惜那兩條人命,隻是就算死,也不能由你親自動手,與你有關的人也不行!讓他們吃一吃你們一家子早年吃過的苦頭……也好。”
錢氏雖然瘋了,蘇正宗也廢了,蘇信夫妻卻有手有腳,怎麼也不至於餓死吧?要是真死了,也怪不到長生頭上,誰讓他們自己無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