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文背在背後的手抖得厲害,“真能是他?可我們家與他……”
蘇茂謙急於找到一個宣泄口,往日斯文儒雅的臉孔都有些扭曲,“我們家與他,從此不共戴天!”
蘇正德看向兒子,“你怎麼看?”
蘇惟生心中已然恨急,麵對眾人的目光麵上卻愈發和緩,“無論如何也要等縣衙送消息來再說。對了茂謙,你說民兵隊郭隊長來時似有酒意?”
蘇茂謙不解地點頭,“是,他一開口我就聞出來了!”
蘇惟生道,“那就讓小柱去打聽打聽,今日與郭隊長喝酒的是什麼人!”若不是在喝酒,怎會來得如此之慢!
“長生,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支走了民兵隊長拖延救援時間?”蘇正文有些不敢置信。
蘇惟生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另外,蔣大人那邊加急審問,咱們自己也不能放鬆。小柱!”
等在室外的小柱躬身進來,“少爺!”
蘇惟生下意識地撫上大拇指,“你與平夏一起去清和鎮,看看楊智一家最近都與什麼人有過往來。”
說著轉向蘇正文,“夫子,家中可還有能用之人?”
就在這時,外頭的門房來報,“老爺,縣衙來人了,是自稱是袁縣丞和周師爺!”
眾人皆是不解,袁縣丞怎麼會親自前來?一般對於與案情有關的人家,縣令能叫個師爺來回話便已能表示看重,有品級的官員是很少派出來的,更別說官位僅次於縣令的縣丞。
蘇正文忙道,“快請進來!”
蘇惟生想了想道,“我隨夫子去看看。”
蘇正文知道弟子素來心細,比自己更有決斷,便也沒反對。
到了前院的正廳,正在吃茶的有兩個人,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前者是周師爺,後者自然是袁縣丞,坐在上首。
寒暄幾句又問過蘇茂謙的傷勢之後,周師爺便進入了正題,“蘇秀才,審問結果出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審的,因為三名賊子一口咬定是為了劫財,用了大刑也沒改口。
蘇正文怒不可遏,“劫財?茂謙與我家下人早已棄車,財物都在牛車上,劫的是哪門子的財!”
再說重陽走禮之際路上不知有多少富戶,縱是劫財,又怎會盯上一個小小的秀才之家,這是把他們當傻子耍呢!
周師爺也知道說不過去,麵上帶了幾分尷尬,仍是道,
“那賊子說……說府上少爺剛中秀才,必然極得家中重視,所以想將人綁了,那個……要些錢財,隻是沒想到下人護得緊,反倒傷了他們的人,一怒之下這才……起了殺心……”
蘇正文冷笑道,“這麼說,倒成了我家下人的不是了!”
周師爺訕笑,“不敢,不敢,縣令大人當場就判了斬立決,五日後處斬,屆時蘇秀才家人可親去查看。”
蘇正文聞言又是一陣驚怒,蘇惟生急忙偷偷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