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剛想出上百種大刑,就聽蘇正德道,“好了,長生趕了那麼久的路,定也累的不輕,還是早些歇息吧。等擺完宴,再安排別的事。”
兒子十月便要進府學,要忙的事還多著呢!
第二日一大早,蘇惟生與何軒等人帶著謝禮上蘇正文家,一到門口便被車馬堵了個嚴嚴實實,捧著各色禮品的人從正門排到了穿柳巷的大街外。
三人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情況!”
過了一會兒,得到門房稟報的許叔鬼鬼祟祟地出來,拉著他們進了角門,“公子們勿怪,老爺這幾日是門都不敢出了!”
蘇惟生哭笑不得,“外頭那些人……不會都是來拜師的吧?”
許叔苦笑一聲,“可不就是嘛,回回院試完都是門庭若市,可也沒今年這麼瘋狂啊!”說著哀怨地瞅了三人一眼。
說來也是,蘇正文執教十多年,確實教出了不少童生秀才,可哪次也沒有今年這麼轟動!
往年最多也就一名秀才加若幹童生,可今年呢?平寧縣一共中了六個秀才,蘇正文門下就占了一多半,還有個十二歲的廩生,可不就鬧翻天了麼!
聽說蘇正文已經閉門謝客三日了!
三人麵麵相覷,跟著許叔進去拜謝完蘇正文,說了些接下來的安排,才又同樣鬼鬼祟祟地從角門出來。
中了秀才,幾人家裏都要擺宴的,一問日子,謔,都在九月初二來著。沒辦法,十月前幾名秀才就要去府城,再過幾日又是重陽,族人親眷之間的走禮也還有得忙呢。
曹承沛傻眼,“那你們家的宴我豈不是都去不了了?”
何軒笑道,“不過就是個秀才宴,索性咱們之前也慶祝過了,不在這一兩日。就此別過吧,我還得回去看著我爹,別讓他弄得太高調!”
蘇惟生想想何父的脾性,若沒何軒看著,別說三天,十天的流水席他都能擺出來。不由失笑,拱手道過別,三人就各自回家忙宴請的事去了。
除了親眷鄰裏,師長同窗,那些送過禮的人家也要請一請的。蘇惟生細點一回人數,再盤算盤算家裏的人手,隻覺得頭都大了,回頭就讓人牙子帶了一群丫頭小子上門。
這回買的人不少,周氏母女每人身邊添了兩個丫鬟,蘇正德父子各添了一個小廝,取名平春、平夏,另有粗使丫鬟、婆子、門房等等。這些人日後都要跟著去府城的,隻有一個門房會留下來看著縣城的宅子。
到了正式擺宴那一日,清水村的族人鄉親、衙門的胥吏鄉紳、縣裏的童生秀才以及同窗家裏都有人來。
因兩位小蘇秀才本出自一家,離得也不遠,好些人家都是分頭恭賀的——這家男主人去蘇正文家,當家太太到蘇惟生家,那家又反過來。至於何軒和曹承沛家的情況,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因客人們的身份不同,還分了座次。沒辦法,若是多擺兩日還能分開宴請,但如今時間緊,也隻能湊一堂了。
好在宅子有兩進,分了前後院招待,也算得上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