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眨眨眼,“其實我也是有件事想問問長生,前段日子你們不是忙著考試嘛,趁現下有空,可不得抓緊時間!”
蘇惟嘉也笑著道,“是啊,萬一再錯過機會,還不知娘得悔成什麼樣兒呢!”
蘇惟生被這母子倆說得一頭霧水,“什麼事如此要緊?”
蘇惟嘉怪笑兩聲,“還不就是長生你那……”剛起個頭就被胡氏趕到了何軒那輛車上。
待趕走了作怪的兒子,胡氏麵上露出幾分尷尬,“其實我是想問問長生你,教給何公子的那套拳法,能不能也教教我?”
蘇惟生更奇怪了,“三伯娘習武多年還用強身?”
胡氏搖頭,“是我爹,身上陳年舊傷不少,內息紊亂,嚴重時都起不來身。為人子女,既得醫治之法,自然得討上一討。不過若你有為難之處,伯娘也不會強求。”
蘇惟生搖頭,“何兄我都能教,更何況自家人?隻是那套拳法,果真有此奇效?”
胡氏聞言大為不解,“難道教你之人沒有提過?我是觀你的拳路及行氣,看出可通五息、韌六腑,這才想到父親的舊傷的。”
蘇惟生是真的吃驚。
梁淳隻說那是他家直係子弟才有資格習的拳法,體健之人可益氣延年,體弱之人可強身健體,倒真沒說過對內傷也有用。
若不是當年他手中握有天大的把柄,梁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教他的。當然,這些自然不能告訴胡氏,便隻詫異道,
“並無人教我。不瞞伯娘,那會兒家裏剛分出來,見族中兄弟個個都能念書,心中很是渴望,就趁爹娘到縣城賣草藥時往書鋪裏逛,想著沾點文氣也是好的。”
說到這裏,麵上適時露出一抹羞窘。
胡氏見此目中閃過一絲憐惜,雖不知他為何提起前事,卻也並未打斷,仍耐心聽著。
蘇惟生見狀便接著道,“有一回在積滿灰塵的角落裏發現一本書,上頭字不多,圖像卻不少,那一手一腳的倒像是什麼功夫。伯娘你也知道,從前我家受過不少欺負,見著功夫哪有不想學的?書雖買不起,我記性倒還不錯,就把那一招一式全記了下來。等後頭有了銀錢再去那家鋪子,書卻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人買走了。”
胡氏驚奇不已,“這麼說,你是全憑記憶自學?”
蘇惟生點頭,“過了幾個月,我就發現身子越來越好,原本的不適漸漸都沒有了,這才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胡氏歎了口氣,“這也是你的機緣。”
說罷上下打量他一番,像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早聽二哥說你有過目不忘之能,原以為有些言過其實,不想卻是真的!”
蘇惟生不好意思地垂眸,轉而又抬頭正色道,
“三伯娘不如在我家住上一段日子,我把整套拳打給您看一看。另外胡家祖父那裏……路途太過遙遠,我抓緊時間將拳法畫出來,再將拙見一一寫下,三伯娘可請人送過去。若真對胡家祖父的舊傷有用,就再好不過了。”
胡氏大喜,“那可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