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田黃石雞血石是不用想了,相比起來,蘇惟生的私印用的玉料實在再普通不過。
去年得知兒子要下場之後,蘇正德便在平寧縣最大的首飾鋪子花三十兩銀子買了這塊玉料,親手刻了三個多月,作為生辰禮送給了他。
嗯,蘇惟生的生辰正好在重陽的第二日,九月初十。
掌櫃的還有些吃驚,曆年中了秀才的才子們,正值春風得意之際,怎麼也要賣弄一下詩文的,卻不料這位小公子寫了這麼幾個字。
不過作為雲來客棧的掌櫃,還有什麼比“客似雲來”四字更能讓他高興呢?當下便喜滋滋地讓人好好收著,回頭拿去裝裱。
蘇惟生收了銀子也是心中暗喜——我也是能靠讀書賺銀子的人了呢!
待五人再度會合時,蘇惟生才知道,除了嶽西池的待遇跟他一樣,其他幾名新秀才也是從今日起便不再收費,直到離開,算是結個善緣。
“咱們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吧!”曹承沛興衝衝地提議。
難得幾人都中了秀才,長輩們又都提前離去,他活泛慣了的,哪裏還憋得住。
“好!就去百味樓!”何軒頭一個響應。
百味樓離雲來客棧不遠,走路不過一刻鍾左右,來回也方便。
晚間聚會時幾人都難掩喜色,還點了一壺酒,端在手裏慢慢喝。
除了蘇惟生,那幾個都十五六歲,平日在家中飯桌上,也都是喝過的,因此並不算稀奇。曹承沛關心小表弟,還特意讓小二備了一壺花茶。
蘇惟生喝著甜滋滋的茶水,看著同伴們推杯換盞,頓時覺得嘴裏的肉都沒滋味了——他老人家當年也很愛喝兩口的好不好!
“惟生、承沛、茂謙!”酒興正酣之時,何軒卻舉起杯子,鄭重地開口,“我一定要敬你們一杯!”
三人齊齊挑眉。
何軒打了個酒嗝,臉上泛起紅暈,,“若不是你們每日陪著練拳,以我從前的身子是絕不可能在號房裏熬過三天的。我知道,”
見曹承沛動了動嘴,他連忙擺手,示意讓自己繼續說,
“說什麼對功夫有興趣,那怎不見你們纏著蘇家三叔和惟嘉呢?他們的功夫難道不更適合對敵嗎?我就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怕我不能持之以恒,這才每隔幾天就鬧著要比試。說實話,要不是有你們陪著,我早放棄了!所以,我真的非常……嗝……感激你們,尤其是惟生,你……說是讓我重獲新生也不為過了!”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四人跟著舉杯喝完。
“誰說是為了你?咱們明明都感興趣得不得了,是吧,茂謙?”曹承沛嘴角高高翹起。
蘇茂謙也忙跟著點頭,“是啊,何兄,就你之前那副生人勿近、強驢一樣的性子,咱們可沒這麼好的交情!”
何軒聞言不由苦笑。
現在想起來,前幾年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還真挺欠揍的,也虧得幾個同窗脾氣好,不跟他計較。隻好拱手訕訕道,
“多多包涵,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