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軒如此上道,蘇惟生也領情,看著他弱不禁風的模樣皺了皺眉,
“不是我說,何大哥,你這身子也太差了,入春就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沒痊愈!明年縣試可正是冷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何軒咳嗽一聲苦笑道,“胎裏帶來的弱症,這些年湯藥不知灌了多少,仍舊沒半分起色,我也沒辦法啊!”
曹承沛不讚同地道,“我看你就是在屋裏待久了,悶的!惟生不也是自幼便有不足之症,如今你還看得出來嗎?”
蘇茂謙也道,“何兄你成日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便是踏春也總不見人影,身子能好起來才怪了!”
何軒很是不解,“我一見到書就忍不住拿起來看,一看就不想動彈。大夫說過要多動,爹也多有敦促,可我實在改不過來啊!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為何要把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蘇惟生翻了個白眼,“書中就是有治病良方,也要你肯配合吃藥才行!何大哥,以你眼下的身體狀況,縱使能通過縣試府試,院試可要在考場待足三日的,又是在盛夏八月,到時你撐得下來嗎?夫子也不是沒提過,你怎的就不肯放在心上?”
何軒訕訕道,“這個嘛,書中……”
見他說話間又拿起了一本書,曹承沛簡直忍無可忍,“還看什麼看!便是你有狀元之才,也得先從考場爬出來啊!”
何軒麵頰染上薄怒,心底卻明白同窗的好意,又不好發作,隻好頹喪地癱坐在椅子上,“那你說該如何做?”
“這……這個……”曹承沛從小就圓圓胖胖結實健壯,長到這個年紀都沒生過幾回大病,他哪知道該怎麼辦?
總不能讓何軒跟自己似的,沒事就滿縣城地瞎逛吧,偶爾還要抽時間幫忙扛一下家中的木具?想想那個畫麵他就忍不住牙根發癢,聞言隻得求助地看向蘇惟生。
蘇惟生隻好無奈地笑了笑,將自己這幾年的養生之法悉數相告,心知這人惜時如命又著實不愛出門,便道,
“前年便說過了,你總是不肯聽——讓伯父請一位老師傅教你練一練五禽戲,時日一長,一拳打死老虎是不可能,卻實在有舒經通絡,益氣通病之良效。你看小弟我,這幾年練下來,可還能看出一絲羸弱?”
說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如今隻是看起來瘦弱,雖不似曹承沛那樣魁梧奇偉,也身長四尺有餘,端的是神采奕奕紅光滿麵,哪裏還有五六年前那般病弱的模樣?
何軒這人吧,相處幾年了大家都了解得很。他不健談,也不愛動,對誰都不冷不熱。早年便被同窗過關心身體狀況,因覺著下場還早,也從未上心。
可遇上求指教的乙班學生們,便是做不到傾囊相授,也會盡量解釋詳盡,蘇惟生自己更是沒少得好處。想到這裏,便歎口氣道,
“此外我再教你一套養身拳吧,男女老幼皆宜,有五禽戲為基礎,練起來更能事半功倍。”
五禽戲隻是表麵,這套拳法才是他身子變好的真正原因。